大殿內。
無數酒瓶落在地麵。
他們的確醉了。
帝台隱倒在桌上,一襲威嚴的龍袍淩亂鋪散在地。
他那好看的薄唇微動,醉意惺忪地問:
“驚鴻神督……何日歸京……”
褚江陵也倒在雲驚凰一旁的桌上,儒雅昳麗的麵容間帶著些許遺憾:
“若此刻在你身邊之人,是長淵兄長……該有多好……他最想與你布畫天下了……”
以後……江陵代替長淵,完成長淵兄長想做之事……
雲驚凰也不知不覺喝多了,頭暈暈沉沉的。
雁兒已經趕來,攙扶著她。
隻有容稷還很清醒。
全程他並未喝多少。
此刻他喚來護衛,吩咐:
“扶皇上回房休息。”
“將江陵公子也送回去。”
他還叮囑一婢女:“去尋郎中熬些解酒湯。”
“是。”
護衛丫鬟們體貼地伺候著他們離開。
雁兒也已經將雲驚凰扶起來:“小姐,慢些……”
雲驚凰走得跌跌撞撞,但還有些清醒。
她對容稷交代:“容世子,若是有空……你多帶我七哥進宮坐坐……陪明帝聊聊天……他應當會喜歡你和我七哥……”
不然宮院森森,的確挺可憐的。
他們這些人都有想謀之事,唯獨帝台隱沒了。
說話間,她腳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小姐!”雁兒單薄的身體差點沒有扶住。
“當心!”
還是容稷伸手,隔著錦衣紳士地拖住她的手臂。
他安撫:“放心,回京後我會安排。”
得到他的話,雲驚凰安心不少。
就那麼被雁兒踉踉蹌蹌地扶著往寢殿走。
帝懿來時,昂藏的身軀立在假山後。
就看到容稷禮貌的攙扶雲驚凰。
那手拖著雲驚凰的手臂,並未有半分不妥。
走得穩了時,雁兒還一人就能攙扶住她。
容稷就跟在她們後,親自將她們護送回去。
見她安全躺在床上,他才無聲離開。
帝懿立在黑暗之中,不知為何,那股奇怪的感覺又淡了幾分。
跟在其後的蒼伐紮心了。
若是當時容世子再冒進一點,或者帝妃是直接倒容世子懷裡,帝肯定就忍不住衝出去了!
偏偏這兩人……
他是又不想看帝妃與其他男人有親密接觸,又知道必須多刺激刺激自家主子。
難呐!
容稷離開後,雁兒還準備貼心照顧雲驚凰安寢。
蒼伐看不下去,默默離開。
片刻之後,有丫鬟去尋雁兒:
“雁兒姐姐,你與相邦大人來時的包袱放哪兒了?他換洗的衣裳找不到了~”
“啊?怎麼會?我沒碰過啊!”
可隻有雁兒是坐著褚江陵的馬車來的。
她不得不被拉著離開,去找尋。
離開的匆忙,連房門都沒關……
床上。
雲驚凰就躺在那裡,一身厚重的衣服似乎很不舒服,她翻來覆去,不停扯著自己衣衫的領口。
本來重工的衣衫被她扯得有些衣不蔽體。
門還沒關……屋子裡燭光搖曳,畫麵旖旎。
帝懿眸色頓沉。
不得不走入那房間,關上房門。
雲驚凰睡得迷迷糊糊間,就看到屋內大殿多了一個人。
他佇立在不遠處,搖曳的燭光映照著他的臉,光線暗淡,看不清他的神色。
是阿懿……
她也沒有喊他,隻自己撐著身體坐起身,伸手去脫自己身上的衣裳。
明明醉醺醺的,坐都坐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