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高祁,一直口口聲聲地跟她說,向往宮外的自由,想如帝漁的母親一般,過著閒話桑麻、泛舟湖上、捕魚為樂的生活。
說是這皇宮禁錮了他,實則是他自己利欲熏心!
帝漁紅了眼眶,“你既要無上的權利,亦想要人間的自由。
你便拆散我的母親與她摯愛,將其困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毀了一個女子最向往的愛情、自由!”
還有她……
“你對我,真的僅僅隻是對父親對女兒的疼愛嗎?
哪個公主成年後還會與父皇同寢?還會被父皇抱著入睡?
你每夜趁我入睡之際、對我動手動腳,你真以為我不知曉嗎!”
雖有最後一絲道德禁錮著帝高祁,可帝高祁那手還是一次又一次摸她的臉、摸她的身體。
“你得不到我母親的心,你便將我當作她!
你可知我每次與你在一起時,我有多惡心、多反感!”
每次看到無數太監、宮人們的眼神時,她心中有多恨!
雖然沒有人敢說半句,可所有人都把她看作一個身子不乾淨的公主,沒有任何人看得起她!
她雙眼緋紅地盯著帝高祁問:“你又可知,在你入睡之後,我有多少次想殺了你!
在無數個日日夜夜,我有多想一刀捅進你的心臟!”
可~
“我不傻~我帝漁不是蠢貨!”
帝漁用力一推,便硬生生將帝高祁推得摔倒在地。
她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帝高祁,如同俯瞰一隻螻蟻:
“你那時還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帝,殺了你,我也得死。
我怎麼能因為你這種人渣,葬送了我自己的一生呢?”
她還想代替母親、出去看看那萬千世界,看外麵的天有多高,海有多闊。
看世間的花,看世家的一株小草,都比看這爾虞我詐的皇宮好!
所以,哪怕每次再惡心,她都逼著自己忍著。
她偽裝可憐、無辜,在宮中偽裝了十幾年。
明知容稷等人居心叵測,她沒有報,甚至暗中相助。
明知帝台隱亦不是那麼單純,當初帝台隱與帝長淵之爭,她還是幫著帝台隱說話。
甚至這麼久以來,帝高祁被囚禁此處後,她還忍著惡心,天天來這裡送糕點。
帝高祁怎麼也沒想到,他最在意、在疼愛的女兒,以為最人畜無害的女兒,竟然是這般地恨他。
看著她手中的食盒,他更是瞳孔巨變:
“你……你送的糕點!”
“你猜對了~”帝漁紅唇一勾,手一鬆。
“哐當”一聲,那食盒便落在地上,一堆糕點散落在地。
幽皇宮裡蟲子甚多,很快有小螞蟻爬過來吃。
可小螞蟻隻是吃一口,就當場死亡。
帝漁薄唇勾著絕美的弧度:“這麼久堅持來看你,不過是趁早送你上黃泉路呢~”
慢性毒,誰也查不出來。
但一旦發作,似有刀子在身上一刀一刀切割,全身還會僵固,動彈不得,隻能硬生生忍受著那種劇痛。
最後查無痕跡,隻以為是猝死而亡。
此毒名為:千刀萬剮。
帝台隱雖為皇帝,但他到底是帝高祁的兒子,再怎麼不可能弑父。
帝懿為光明磊落的戰帝,亦不屑對一個曾為皇帝的人下手。
他們全礙於那些繁文縟節的周禮,想讓帝高祁慢性幽禁而死。
那便由她來!
她可沒那麼心慈手軟!
帝高祁看著她水盈盈、卻蘊滿仇恨的眼睛,倒在地上的他真感覺自己全身在一點點無力、僵化。
抬起手試圖掙紮,可手也抬不起。
很快,身上還傳來一下接著接著的、被刀割淩遲的痛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