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驚凰感覺自己完了。
因為那紙條上,殷戮那遒勁好看的字體,寫得竟然是:
“鳳儀,你主動心疼我那次,我很喜歡。”
雲驚凰:!!!
她什麼時候心疼殷戮了!還什麼主動!
殷戮為什麼要寫這樣的字條害她!
京中。
殷戮那高大墨黑的身影,正立在贏宮一巍峨的房頂之上。
暗夜裡,他的身影尊貴強大,而透著生人勿近的危險。
不過他薄唇間,卻噙著一絲玩味。
他那個長兄向來喜克製,唯有一些刺激,可讓其身體裡那頭野獸咆哮狂躁。
也因此,他刻意留下那句話。
想必他們此刻已在……
殷戮眸底深處,又掠過一抹無人察覺的深沉、孤寂。
誰也不知,他想留給雲驚凰的一句話,是:
“願來世,你先遇見之人,殷氏、殷戮。”
而那巨船之上。
雲驚凰正在帝懿身下哭,她百般解釋:
“我真的沒有主動心疼過他!”
“對了……他被白磷所炸傷那次,我是讓他去休息了,但那不是心疼,隻是不想他死了,西洲政局混亂。肯定是他誤會了!”
帝懿眯眸。
殷戮被傷,雲兒為殷戮撐起一片天?
雲驚凰又解釋:“在懸崖之巔那夜,我去守他睡覺,也真的不是心疼他!隻是想偷走他身上的白磷山鑰匙!”
帝懿神色更沉。
她,守著殷戮入睡?
雲驚凰百口莫辯,求得聲音都有些沙啞。
最後她抓緊了床單,咬牙:“殷戮,彆再讓我見到你!”
可此時她的已經昏昏欲睡,後麵的話呢喃得聽不清。
帝懿隻聽到,她在喚彆的男人的名字。
………………
本來隻該七日的行程,硬生生花了半個月時間,才總算到達南詔國碼頭。
半個月時間,克製太久的帝懿每日皆未放過她。
雲驚凰準備下船時,饒是特殊鍛煉過的她,腿也是癱軟的,壓根沒有動彈的力氣。
她掙紮了下,還是沒有從床上起來。
帝懿邁步進來,將她扶起,為她換衣裳。
雲驚凰看到嶄新的衣衫,眉心皺了又皺:
“這衣物哪兒來的?”
船上不是什麼都沒有嗎?這幾天她那破破爛爛的衣服經常露這露哪兒。
有時候實在穿不下去了,還不得不去拿衣櫃裡的衣服穿,換來的是……
帝懿大手不禁揉了揉她的頭:“孤的雲兒,真傻。”
她的哥哥們,怎麼可能真不為她準備尋常的衣物?
若是下岸,他們穿什麼?
帝懿隻是略微探尋,便在那衣物閣內,找到了機關夾層。
打開後,裡麵全是正常的衣物。
雲驚凰:……
好像上船之後,她就沒帶腦子了。
或者說能活著就不錯了。
帝懿為她換衣裳間,眸色明顯又沉暗而下。
雲驚凰隻需要看他一個眼神,就清楚他在想什麼。
曾經的阿懿天天公事公辦,現在的他整日夫事夫辦。
她連忙說:“今日必須下船了!我疼,需要去買點藥物……”
她邊說邊站起身,可雙腿如同麵條一般,瞬間軟下。
是走路都沒有力氣……
最終,還是帝懿扶她下船。
雲驚凰本以為,下了船以後就安全了。
“我們走陸路回京,太久沒有回去,我放心不下初鷺、雁兒。”
走陸路每日得住客棧,白天還全是人,帝懿總不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