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驚凰卻眨巴著眼睛,疑惑問:
“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在外麵懷上我的人不是我母親嘛?
在外麵讓我母親懷孕的人,不也是父親嗎?
父親母親都覺得沒問題,為什麼我要覺得羞恥呢?”
“你……你!”
雲震嶸第一次被氣得險些喘不過氣。
他“砰”的一聲一拍桌子,憤怒命令:
“大人之事豈容你議論!給我滾下去跪祠堂!”
“抱歉,我現在是贏王妃,讓我跪祠堂,是要整個贏宮也聽你雲丞相差遣嗎?”雲驚凰反問。
雲震嶸臉色頓變。
贏宮……
哪怕那裡已經落敗,但他能屹立於朝廷,是因為他從不會落井下石、也不會為自己樹敵。
萬一贏宮東山再起,朝廷定然是一片血雨腥風。
對了,年前趙如蕙還說雲驚凰在贏宮、是要探查些消息……
雲震嶸有火也不能發,隻能硬生生壓著:“就算你不跪,你也該好好反省。
京歌是京城第一才女,瀟瀟翰武學院畢業,歸薏繡得一手上好京繡。
你再看看你,不學無術、一事無成、一無是處!”
每一個詞,這十幾年來雲驚凰幾乎每天都要聽一遍。
以前覺得無所謂,還在趙如蕙的教導下,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傲氣,覺得沒有人能欣賞她的無拘無束。
如今聽起來,真的就覺得是貶低到了塵埃。
雲震嶸到底是老狐狸,又開始談正事:
“你平時胡作妄為就算了,但登仙樓一事,必須聽我安排。
京歌是我們丞相府唯一的名門嫡女。她往後要走的路和你不同,容不得絲毫汙點!”
而雲驚凰,一個在青樓所懷的庶女。
哪怕趙如蕙如今是主母,還是一品誥命夫人,但也隻是提攜上來的平妻。
沒有背景,才華學識也比不上京歌一絲半毫。
這種女子,隻是丞相府的棄子。
雲驚凰疑惑皺眉,踏了踏地上的青石板,邁步走向屋簷:
“什麼路?我們走的不都是這青石路,或泥石路嗎?還有什麼路是長的不一樣?”
“你!”
雲震嶸覺得眼前這個二女兒格外刺眼。
他警告:“京歌背靠的是輔國公府,欺負她就是欺負輔國公府!
父親是為你好,你還不領情?”
雲驚凰已走到屋簷下,她撣了撣身上的水,眼中也凝了一層冷意:
“父親到底是為我好,還是擔心得罪輔國公府,影響到您的利益?”
“你!”
雲驚凰又打斷他的話,接著說:
“如果單純是為我好的話,不必了。
輔國公府人人正人君子,知曉大道正義,不會怪我去參加詩詞大會。”
“況且父親口口聲聲說姐姐優秀,那你更要相信姐姐的才華。
那麼簡單的一句詩,賽事結束之前,她肯定會想到的。
還有父親你……”
雲驚凰目光落在雲震嶸身上,直直地盯著看:
“父親是丞相大人,也可以幫著姐姐想想啊。
你們兩個人加起來,不可能也想不到吧?不會吧?”
“雲驚凰!你!你……!”
雲震嶸隻覺得胸口一梗,有股腥甜直湧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