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傅司霆的命令,肅沉近乎結冰。
夏蟬身體一顫,連忙磕頭顫顫巍巍地道:
“是……是禮部侍郎之子……錦德公子……”
之前傅盛臨想給雲京歌介紹這門親戚,就提起過這人。
所以夏蟬有所了解,紅口白牙地道:
“小姐覺得錦德公子溫潤溫柔,品德高尚,將來大有可為……
朝中甚至還有傳聞……說錦德公子將來甚至可做禮部尚書……乃至文丞相……
可小姐擔心近日那些事影響她的名聲,錦德公子不會娶她,所以才……”
被點名的侯華之本來覺得,雲京歌不會看上自己這樣的人。
剛才看雲京歌表演時,他也完全沉醉在那天籟之音中,隻有對樂曲的喜歡,沒有產生男女之情。
所以他剛才沒有像其他人那般跑過去嘔吐。
此刻一聽夏蟬說,再看雲京歌臉上那不斷蠕動的蟲子……
“嘔……嘔……”
侯華之也控製不住、立即跑到旁邊的水台,吐得兩眼直冒金星。
“華之……”
禮部侍郎侯興誌看得心疼極了,趕緊去攙扶他,還盯著傅家人怒斥:
“好個丞相府!你們養出來的好女兒!
之前就在元宵詩會當眾剽竊,如今又勾連地下黑市,買蠱毒害人!
你們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兒嫁不出去,竟然就想賴給我侯家!”
侯興誌怒不可遏地道:“你們給我等著!這禦狀我是告定了!”
“不用侯大人告!”
傅司霆卻徑直道:“雲京歌心生邪念,手段卑劣,謀害他人,身惹黑市。
按律、挑斷手筋,並打入詔獄!監囚十年!”
頓時、全場錯愕。
挑斷手筋,那往後她就成為半個殘廢!
還監囚十年!
這是一個女子最重要最年輕的十年!等同於一聲徹底毀了!
傅司霆,不愧是禦史台大夫!
傅司霆直視侯興誌:“侯侍郎還有何要求,儘可提。”
侯興誌一時間愣住。
即便告禦狀,也沒有這麼殘忍殘酷的手段。
傅家若是周旋一番,隻是一個女子被巫醫蠱惑,兒女情長罷了。
以傅家和丞相府的能力,保下她也未必……
這已經是最嚴厲的懲罰。
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雲震嶸倒是想說兩句,可剛張嘴,就收到傅司霆冷厲的目光。
輔國公更是冷聲道:“就這麼做!
我傅家往後就當沒養過這個外孫女!
誰再求饒,按同罪論處!”
說完,他命令寒冰:
“拖去詔獄,即日行刑!”
“是!”寒冰立即上前拖人。
角落處的雲瀟瀟眸光直閃。
今日她也來了,隻是陳之薔為免她惹事,引來口誅筆伐,所以一直讓她低調。
此刻她忍不住站起來,大聲道:
“拖什麼拖?帶去什麼監獄?誰知道你們傅家等下是不是又心軟,私底下救人?
既然要挑斷手筋,現場就可以!”
“怎麼?你們不會嗎?要不我來幫忙?”
說話間,雲瀟瀟手中多了一柄短匕首,不停地轉著圈,寒光直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