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總算來了……”
“彆怕,母親來了,再也沒有人能敢欺負你!”
趙如蕙抱著她走向馬車,在宋嬤嬤的幫助下,總算將她放進去。
雲煥天看到雲京歌時,很是不解:
“娘,這個時候還帶走她這個怪物做什麼!”
“閉嘴,現在什麼也彆問!”
趙如蕙嗬斥一聲,看了宋嬤嬤一眼。
宋嬤嬤關好簾子,就要繼續駕駛馬車離開。
“等等……”
雲京歌卻出聲製止,她看到了角落處的包袱,說出心中猜想:
“母親……我們是要逃走嗎……”
趙如蕙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嗯”了聲,溫柔為她撫平發絲:
“對,歌兒你放心,即便離開京城,我也會照顧好你,絕不會讓你吃苦。”
忽然起風了。
夏日的狂風吹起車窗簾子。
外麵的天幕下可見黑雲翻湧。
但是空氣是自由的,風裡都是自由的氣息。
雲京歌看著窗外的天,忽然勾唇笑了。
走了好……走了也好啊……
再也不用沒日沒夜失眠,擔心著被人拆穿。
再也不用天天去扮那個輔國公府的外嫡女雲京歌,去演成所有人喜歡的樣子!
其實她想玩。
她想大口吃肉,不想那麼斯斯文文。
她也想出去四處奔跑,看不同的景色,不想天天練琴練字練到哭。
她甚至不喜歡吃魚,總有刺,煩死了!
可他們說傅瑜君最喜歡吃魚了,她便不得不學著傅瑜君那溫柔婉約的模樣,耐心地去吃魚……
好在……好在這一切總算要結束了!
離開也好……也好……
雲京歌撐著身體,坐起身。
她忽然看到遠處的大門前,有抹身影在擦拭石獅子。
是夏蟬。
當日傅家因感念夏蟬檢舉、包庇有功,沒有殺她,而是罰她在詔獄中天天灑掃,看那些犯人被怎麼折磨,以讓她清楚東秦律法有多嚴厲。
夏蟬是想一同被帶走的,可眼下……
雲京歌問:“母親,有紙筆嗎?”
“沒有……”趙如蕙他們走得太匆忙,誰也沒帶。
雲京歌環視一圈,隻能扯下趙如蕙裡衣的衣袖,又在自己傷口上蘸血,寫下幾行字。
隨後,她看夏蟬一眼,夏蟬領會,很快就借著夜色跑過來。
雲京歌將那布遞給夏蟬,嚴肅道:
“夏蟬,無論如何,想辦法將這信送給長淵殿下,詔獄那個王二,便是長淵殿下的人。
要嚴肅交代,務必儘快送至長淵殿下手中!”
到底是她傾慕了許久的男人……
她道:“我很快會派人來接你,絕不會丟下你。”
夏蟬眼下也沒有任何能依賴的人,隻能重重點頭。
夜色中。
那輛馬車才迅速行駛,走偏僻的道路,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輛低調的馬車,就那麼悄無聲息離開京城。
贏宮裡。
今夜雲驚凰一直在鎮南軍營裡等。
有護衛很快來傳信:“他們已順利出城!”
雲驚凰站起身,快步走向地道:
“我去見傅家人,你們按計劃行事,切勿打草驚蛇!”
“是!”眾人應下。
“轟隆!”一聲,外麵忽然炸響一聲雷鳴。
這個夜,注定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