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驚凰離開後,傅家幾人還若有所思,臉色沉重。
即便各自回到其位坐著,傅雲燃也還看著女子消失的方向出神。
馮淩兒偷偷看了眼,將受傷的手更往衣袖裡揣。
她耳邊還全是眾人對驚鴻神督的稱讚。
“好羨慕驚鴻神督啊!竟與傅家幾位公子關係那麼好!”
“站在一起,他們簡直就像是一家人!”
“以前我一直覺得無人能配得上傅家幾位公子,如今看來,若是驚鴻神督,好像也沒什麼……”
近日熱門的人物就那麼幾個。
人們見了驚鴻神督,幾乎全都在聊她。
雲驚凰就是在這種議論聲中,很快又回來了。
不過是以她自己的麵容。
鄭嬤嬤給她穿搭的衣服,暗紅色正妃服,配上她豔麗明媚的麵容,倒是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隻是坐下時,她不是大家閨秀那般的端坐,盤腿還有些盤不穩,身體踉蹌地晃了晃。
現場眾人頓時低聲冷哧:
“第一草包不愧是第一草包,哪怕身份躍身又如何?還是改不掉其性子!”
“麻雀飛上枝頭依舊隻是麻雀!”
“同樣是女子,驚鴻神督能那般優秀,我們也算不得差,怎麼偏偏就有雲驚凰如此丟份的女子?”
“她這樣的女子,忽然變成了傅家九位公子的妹妹?如此草包之人,我真為傅家不值!”
所有人看雲驚凰的目光儘是鄙夷、嫌棄。
忽然、
“砰!”
一道劇烈的聲響傳來。
是坐在對麵男席位的傅家幾人,全數沉臉!
傅國公拍桌子:“你們是在議論我的外孫女兒?”
傅司霆手中的杯子也被放得極重,臉色沉黑掃向全場:
“再議論者、按誹謗中傷論處!”
東秦誹謗中傷罪,不僅需當堂罰銀子、道歉,還得打二十嘴巴子!
嘴角都得被扇爛!
傅盛臨手中的玉扳指硬生生被他捏碎:
“方才所有多話者,不可再入傅家商鋪半步!”
傅盛臨是東秦第一首富,多少人要看他的眼色,以後買個東西都不方便……
傅雲燃更是將槍支“砰”的一聲砸在桌上:
“誰在說話?當著本少爺的麵,繼續說!”
當著那槍支……
不得舌頭被崩穿!
傅聖禮一襲白袍,卻清冷如動了怒的上神:
“妄議他人者,家風不正,不可再入翰林書院!”
翰林書院,是東秦最高學位之書院,凡是從中畢業者,可直入朝堂。
若連翰林書院都進不去,等同於在朝堂之上被半除名。
即便能入朝堂,也要多走無數彎路……
傅承祁也眸色清傲,掃過全場眾人:
“方才說話諸位,傅某已記下!”
記下?
他是太醫院院首!
在民間大夫裡也極有聲望。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大夫!
若是往後生個重病,請不到太醫來為他們治病、或者稍微下點毒……那豈不是完了!
短短時間。
傅家五位公子都沉著臉,周身散發著冷冽寒氣。
眾人看得膽戰心驚,後背都嚇得滲出冷汗,連忙道歉:
“剛才是我糊塗了!是我多嘴!”
“我這回去就扇自己幾巴子!”
“雲大小姐是國色天香、聰明伶俐、與眾不同!”
“傅家公子們大人有大量,可不要和我這等螻蟻計較……”
“我呸!”
馮淩兒忽然不顧形象地大聲呸了口瓜子殼。
之前拍桌子的人也有她。
她最見不得那些嚼舌根的人,桌上的瓜果都被她拍得跳出餐盤。
此刻她還盯著那些人就罵:
“這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一個個的,真意識到錯誤了麼?不過全是欺軟怕硬、心口不一!”
“這會兒道歉,等會兒出去背地裡又偷偷罵了!”
“而且不是我說,你們好歹也是達官顯貴,到底是怎麼走到這高位的?”
馮淩兒是真的發自內心地說:
“若不是趙如蕙和雲京歌算計,雲驚凰從生下來就是傅家的外嫡女,丞相府的正嫡女!”
“她身份顯赫,輪得到你們說三道四嗎?”
“況且她已被虐待19年,錯失了她自己的人生1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