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的確是他多慮了。
“雲愛卿,坐。”
帝高祁走到一茶桌前,給自己斟了杯茶。
雲震嶸坐在下位,謝恩後,有些憂慮地說:
“皇上,有一番話臣心知不當講,但又必須得稟告聖上。
這一日的觀察下來,臣發現長淵殿下是至純至簡之人,懂得官場之道甚少。
他能走到今日,得太子之位,全仰仗於皇上的寵愛。
若沒有皇上,可能太子依舊是個不受人待見之皇子。”
這番話其實可謂十分大膽。
但帝高祁喜歡聽這些話,畢竟是實話,也越發襯得他威嚴尊貴,掌控他人生死。
雲震嶸接著說:“但仔細想來,前些日子,先有人檢舉長淵殿下私下經商;
後前太子落敗,看似是太子謀反,可長淵殿下是受太子羽翼保護啊!
太子剛對長淵殿下好一些,就突遇變故……
甚至狼閣一事,全數證據直指長淵殿下,致其險些被斬首示眾……”
雲震嶸滿臉憂慮:“不知皇上是否有感覺,似乎一直有人在背後操縱著,幾乎三番兩次,欲置長淵殿下於死地?”
帝高祁神色也越發凝重。
這些問題他一直在斟酌,他在想是誰。
原本昨夜之前還覺得不可能是帝台隱,但經過昨夜之事……
雲震嶸擔憂道:“臣如今沒有絲毫頭緒,不知到底是誰會對長淵殿下如此針對。
但他們咄咄相逼,如今長淵殿下又成了太子,恐怕對方更不會善罷甘休,還會對長淵殿下動手。”
帝高祁冷哼一聲:“傷我皇室之人,必誅!
不論是誰,先安排一隊金甲衛去保護太子。”
“皇上聖明!臣也有此意。
但金甲衛擅長的是宮內防守,一些江湖宅門手段,恐怕……”雲震嶸疑慮重重。
帝高祁目光落向他:“依雲愛卿所見,此事應當如何做?”
雲震嶸站起身,行禮道:
“臣認為應當安排傅司霆公子、在太子大婚之前,全權負責太子安危。
朝中有能力者,恐怕除了司霆,再無他人。
況且依臣所見,對長淵殿下動手之人,是不擁護長淵殿下之人!”
“而傅家……顯然不擁護長淵殿下……”
雲震嶸說:“不論是與不是,若由他們負責,他們即便想出手,也不敢再亂來。
因為一旦失職,可全權問責傅家。”
帝高祁不禁喝了口茶,“雲愛卿,你還當真是大義滅親!”
“皇上,臣隻是想為您分憂。”
雲震嶸毫不心虛地、又關切地迎上帝高祁的目光:
“且傅家若不私下胡作妄為,也不用愁得皇上這般防備著他們。
臣這些年也未做任何傷害傅家人之事,隻求他們能忠心耿耿、效忠於皇上而已。”
帝高祁心中寬慰:“能得如此愛卿,是朕的福氣。”
還有帝長淵……
其實比起帝台隱那個有母族支持的皇子,他的確更喜歡帝長淵。
帝長淵沒有勢力,全倚仗他這個父皇,不需要忌憚,很好拿捏。
“一切就按雲丞相說的辦,讓傅家大公子負責保護太子安危!”
他還道:“對了,戶部主事缺一人,雲丞相有何見解?”
雲震嶸低頭:“皇上,新立太子,有諸多不服。
且當初若不是橫遭人算計,太子殿下早已掌戶部之事。
臣認為應當讓太子殿下擔任,做出一番業績,正巧堵住悠悠眾口。”
於是……
當夜。
傅司霆奉命入宮,近身保護帝長淵安危。
還有一隊金甲衛也在長淵殿周圍保護,可謂將長淵殿防得固若金湯。
雲震嶸昨夜與帝長淵結盟,自然知曉了帝台隱一黨之事。
哼,他倒想看看,還有誰能在這個時候對帝長淵動手!
從今日起,誰也彆想阻止那場大婚,彆想阻止他成為太子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