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強迫(2 / 2)

“媽——”他輕歎一口氣,作出了決斷:“我是喜歡哥哥,很認真的喜歡,我知道他這些年過得不好,但彆人照顧他我都不放心,就交給我親自來吧。我不會放手的,除非讓我去死。”

無論哥哥要不要,他的心就在這裡。

“彆叫我媽!”聽到他那些蔑倫悖理的話語,她更堅信自己的猜測,此時已經泣不成聲,還在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胸口泄憤:“你這個孽種!你身上流著陳釗的血,瘋子的孩子也是瘋子,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他輕輕地摟著王麗的後背,以防她不小心摔倒,任由她在陳年舊傷上踐踏淩虐,懷裡是暖的,心卻像落入了冰窖般寒冷。

聽到這,陳宸終於明白為何王麗一直害怕他,任憑陳鶴朗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陳釗的血?嗬,好一個孽種。他確實是瘋子,有醫生確診的瘋子。他無法選擇自己的基因,所以他生來就該有罪?哪怕是見過診斷單的陳鶴朗,也並未因為他的暴力傾向而放棄他,反而是幫他糾正。王麗身為親生母親,選擇了直接判他死刑。

當年陳鶴朗挨打的時候也才七八歲,她懦弱地躲在房間裡看著;沒有陳宸砸下的獎杯,她恐怕現在還在和陳釗糾纏吧。說他沒有人性,那是誰沒有良心?

陳鶴朗總是想讓他和母親和好,兩頭勸,陳宸也差點信了母親隻是一時間沒拐過彎來,總會有想通的一天。而現在,他前所未有地清醒地認識到,王麗對他已經沒有母愛,空餘恨意。

坦白自己的感情,是他的真誠,也是他對王麗最後的尊敬。他已經儘力了,其他的選擇,就交給陳鶴朗吧。

這時候,身後的門開了,陳鶴朗拿著單據從外麵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有些詫異。

王麗半跪著,膝蓋下麵墊著陳宸的大腿,頭發披散,發絲被淚水粘在臉頰上,好不狼狽。

“媽,你這是在乾什麼?!陳宸,叫你照顧好媽,怎麼照顧到地上去了。”他繞到後麵將王麗扶起來。對上陳宸倔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

“鶴朗,是我沒有教好我兒子!”她哭的眼睛通紅,說著還要扇自己,被陳鶴朗一把握住,給她遞來紙巾,發現沒聽見陳宸的回複,他回過頭,卻隻見到陳宸撐著牆,拖著發麻的腿,砰地摔門而去。側臉上一閃而過的晶瑩,看起來像是眼淚。

醫院每天見證著生老病死,見過的太多的眼淚,陳宸邊走,邊抬起胳膊把臉蹭到袖子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從小被教育哭沒有用,但他還是控製不住。

他走得很快,怕陳鶴朗追上,又怕他追不上。走了很遠回頭看,發現背後並沒有他哥的身影。

陳鶴朗還在忙著安慰媽媽吧,果然在哥哥心裡,還是王麗更重要。他之所以離開,是不想逼迫陳鶴朗在親情和愛情中間二選一,當初他差點死了,才換來哥哥的一句承諾,所以他怎麼配和王麗比呢?

他可以做地下情人,可以做壞人,可以被母親厭惡,但他不能失去陳鶴朗。因為沒有哥哥,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陳鶴朗會怎麼和王麗解釋,他無意識地走著,想著,走了不知道有多遠,直至天色完全變暗,路燈亮起,路上的行人漸漸變少。手機響起,界麵上顯示著陳鶴朗的名字,亮了滅,滅了亮,往複幾次,終於偃旗息鼓。陳宸沒敢接,害怕聽到他哥那句——我們還是分開吧。

不知怎的就走到了陳鶴朗小時候待過的那家孤兒院附近。因為院長被抓,孤兒院門口也拉了封條,旁邊貼了搬遷到2公裡外的孤兒院的告示。他繞過院門,來到舊樓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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