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逃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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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陳宸被掐紅的下巴,深吸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開始什麼?”陳宸睜著一雙眼,無辜地看著陳鶴朗,完全不懂得陳鶴朗在說什麼,醉酒之後的他隻保留了身體的本能。

他醉時的懵懂讓陳鶴朗回憶起陳宸年幼的時候,昏暗的屋子裡燃著油燈,他的眼眸比燈光還要明亮,一眨一眨地看著他。

在他被迫離開家的日子裡,看著弟弟的純真逐漸消失,白紙染上了墨色,陰鬱、暴戾開始在陳宸的眼底揮之不去,那是他成長所付出的代價。儘管他迫切地想要回護,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地成長起來。

當年的慘案發生後,他殫精竭慮的,想著如何把陳宸引向正確的軌道。他讀了很多書,甚至去谘詢了許多相關方麵的專家。然而他們總是先入為主的推定殺人犯無藥可救,突破了道德準則的人是脫韁的野馬。他隻好自己摸索,在黑暗中前行。

原本以為一切走向正軌,他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可是事情為何還是出現了偏差。天生的戀痛大多是來源於生理,追求快樂無可厚非。然而後天的戀痛形成往往伴隨著極其複雜的心理原因,從陳宸的表現來看,這一切形成於幾年之內。

這幾年他看著陳宸飛速的成長,自尊不允許他求和,也一直等著陳宸低頭,陳宸證明了他能獨立做好一切。但他從小就缺乏父親的關愛,母親主動疏遠,當最後剩下的哥哥也要遠離他的時候,他該有多彷徨。

他嘴唇緊緊地抿起,自責鋪天蓋地地向他襲來。或許在那個時候,遠離並不是最佳的做法,他更怕自己失控,做出不可理喻的事來,因此隻能離開陳宸的視線,隻敢在暗中看著他。

為何戀痛,他是在用疼痛去感受愛嗎?許是多年的懲罰,讓他的認知發生了紊亂。先是努力地自我說服懲罰是因為關心,將巴掌換算為糖果,接受了這些關心之後,自己又抽身而去,什麼也沒有留下。

要知道,疼痛不是愛,疼痛是一種身體的警告,警告其遠離危險。若將疼痛當做快樂,除了他之外,世界上又有幾人能給予陳宸不越界的疼痛?

他害怕陳宸去尋求刺激,更無法設想這可能給陳宸帶來的傷害,在俱樂部呆了這麼些年,又看到幾個人真的顧忌承受方的尊嚴與感受?

萬千思緒隻在呼吸之間,他半蹲下身,手指撫上陳宸的後腦勺,不帶任何旖旎的,將他摟進頸窩裡。

“對不起,我不會再打你了。”若是陳宸清醒著,定會聽出他話語裡的痛惜。

找個時間和他談談才行,如果能幫他糾正過來,那是最好,不知現在迷途知返,是否還來得及。

“可以打的。”陳宸聽懂了這句,他怔愣著,下意識地反駁道。“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陳鶴朗聞言,心中自責更甚與陳宸的寬容相比,他自慚形穢。他梳理著陳宸偏短的頭發,摟住了陳宸的肩膀。

陳宸隻知道一直渴望的那個人,主動將他擁入了懷抱,他就好像獲得了肉骨頭的狗,如一隻八爪魚一樣攀附上去,將陳鶴朗撲倒在了地上。

是夢嗎?得願以償的親密,令陳宸欣喜若狂。

他熾熱的氣息拂在陳鶴朗的耳側、頸側,濕潤的唇擦過他的耳垂,混亂而不得章法地蹭動,企圖獲得更多的快樂。醉酒的人體溫更高,摩挲間傳來的熱度讓空氣變得粘稠。

兩人間的溫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曖昧的氛圍,事情似乎在往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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