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們卻連說話的興致都徹底失去。
直至天逐漸黑下來,一部分人沉沉睡了過去,另外一部分人卻連睡覺都不敢,警惕觀察四周,生怕自己迷迷糊糊間,就被莫名其妙弄死。
“阿瓜,你過來一下。”
帶隊大哥突然看向芒種城城主,開口說道,隨後徑直走向偏僻處。
芒種城城主怔了怔,但還是默默跟上。
“說說吧,為什麼要殺了阿秋。”
帶隊大哥靠在樹旁,一隻手始終插在口袋裡,淡淡說道。
阿瓜怔了怔,有些驚慌的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沒...沒殺過人。”
“嗬嗬。”
“我入伍十五年,實打實的硬仗,我打過三次,並不是那些沒見過血的廢物。”
“屍堆裡,我睡過覺。”
“殺過的人,沒有50,也有30了。”
“一個絕望的人,在自殺時,是絕對不會有勇氣劃破咽喉的。”
“當然,或許總有例外,我的經驗並不充分。”
“但你告訴我...”
“傷口的傾斜角度,力道,是一個自殺的人能做到的?”
“最合理的,應該是...站在他對麵,這樣...”
帶隊大哥冷笑,左手已經插在兜裡,卻用右手在阿瓜的脖頸處比劃一下。
“放心,人是不是你殺的,我不關心,也不在乎。”
“最多三天,這些人就該開始人吃人了。”
“到時候你做的這些,無關輕重。”
“我能做的,也隻是延緩這一天到來。”
他的眼神中充滿滄桑,抬起頭,看向漆黑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暴露在自己麵前的脖頸,阿瓜表情微變,但最終還是強行忍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人...是我殺的,但當時的情況,我也隻是自保,他想吃我的肉...”
“不必解釋理由。”
“我說過,我不關心你殺沒殺人,為什麼殺人。”
“通過你布置的現場,應該準備很久吧。”
“有血麼?”
“給我點。”
帶隊大哥笑著搖了搖頭,目光自半空收回,盯著阿瓜說道。
阿瓜低頭,沉默。
片刻後才緩緩在口袋裡取出一個很小的玻璃瓶,遞了過去。
“瓶子不錯。”
帶隊大哥笑容更盛,隨意將瓶子打開,將裡麵的液體一飲而儘,又將瓶子丟了回去。
“那邊還有兩具屍體,一會兒多裝點。”
“對了,多靜放一會兒,不然有細菌。”
“這邊我會替你打掩護的。”
他拍了拍阿瓜肩膀,回到遠方的人群中,隨意找了棵樹,靠著坐下。
“你剛剛找阿瓜,都聊什麼了?”
其中一人有些狐疑的問道。
“他曾經是我的兵。”
“一直因為隊友的死而自責,我開導開導他。”
“小問題。”
帶隊大哥笑著回應道,語氣溫和。
“哦。”
那人輕輕點頭,恍然,不再多問。
其他豎著耳朵在聽的人也緩緩收回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