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有一天,彆人殺蘇陽哥哥,我和他們沒有情分,蘇陽哥哥就會死。”
“我勸了一個人,就會想勸第二個人,勸的多了...”
“會有很多人獲救,但也會有很多人原本不會死,卻因為我的原因,放下屠刀,反而死去。”
“這樣,我究竟是救了人,還是殺了人...”
“媽媽說過,我們能做好的,隻有自己。”
“不可以乾涉彆人的人生。”
“我們要救人...”
“但隻局限於救人。”
童童十分認真的說著。
眼看著想用童童當槍,儘可能讓蘇陽少惹點禍的計劃落空,失望自柳乘風臉上一閃而逝。
“哦。”
“既然你是這個態度,那他們為什麼殺人的時候還要背著你,裝出一副很害怕被你看見的樣子。”
這個問題,純粹就是柳乘風自己好奇,問的八卦了。
蘇陽微笑不語,看著天空。
童童則是輕輕替蘇陽按著腿:“無論我是否阻止,隻要有人死,我的心裡就會十分難過,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或許...隻是不想讓我心情變差,但其實,我可以承受這一切的。”
柳乘風通過‘後視鏡’看著童童那認真的麵容,一時間不由得怔住。
或許在這一刻,他隱約有些清楚,為什麼黑街的人會對童童情有獨鐘了。
“如果...”
“現在有一位陌生人,倒在路邊,生命垂危,但用你的命,可以救他,你會救麼?”
柳乘風追問。
“會的。”
童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點了點頭。
柳乘風再問:“那如果這是一位十惡不赦的殺人魔呢?”
“你救了他,不就等於害死了更多人?”
童童微笑:“善人,惡人,都是人,我隻管救人的,未來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在那一瞬,我會救人,無論他的身份。”
“媽媽說過,想太多,會累的。”
這一次,柳乘風沉默了很久,隻是自顧自駕著馬車前行。
童童是‘聖母’麼?
他不清楚。
或許是,或許不是。
這其中的界限,無法分清。
你可以說他是善的,也可以說他是愚善的,但至少,童童從未說過自己是‘好人’,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遵從本心,僅此而已。
“你經常提起媽媽,你的媽媽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知性的人吧。”
最終,柳乘風聲音溫和,緩緩開口。
童童卻埋下頭:“我不知道...”
“關於媽媽的所有記憶,都模糊了,隻記得她說過的話。”
“我拚命的想,但就是想不起來,隻能一個人走在冰冷的街道上...”
柳乘風愣住,有些訝然:“那你的爸爸呢?”
“今天就聊這麼多吧。”
“抓緊趕路。”
“我們要到了。”
蘇陽慵懶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柳乘風的詢問。
柳乘風下意識看了蘇陽一眼,發現蘇陽眼中那抹淡淡的冷意後,果斷閉嘴,不再說話,認真趕著馬車,就是屁股坐馬紮久了,有點疼。
更悲催的是,自己那一兜子的麵包,才吃了一半兒不到。
“老板說這玩意頂餓,也沒說這麼頂啊。”
“我是按照無良商家的思維買的,誰知道竟然遇見一位實誠人!”
柳乘風欲哭無淚。
橘子皮都被泡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