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衛則是激動的飄在兩人中間:“那龍吟你們仔細聽了麼?”
“情緒十分不對!”
“雖然是怒音,但其中卻又夾雜著許多的戾氣!”
“就像是...”
精衛眉頭蹙起。
“心猿...”
趙公道緩緩開口,將她未說完的話補充進來。
“像是身懷心猿之毒...”
“無法控製自身理智。”
精衛猛猛點頭:“就是這樣!但如果深陷這種狀態,是很難自己主動複蘇的,究竟是誰觸動了他...”
“猜起來不累麼?”
“小許!”
蘇陽慵懶打斷了兩人的猜想,看著許思過的背影,遠遠喊道。
“收到!”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坐在車夫位置的許思過揚起手中的長鞭,重重拍在馬屁股上。
已經逐漸習慣太白那溫和力道的馬屁驟然吃痛下,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兩隻前蹄高高抬起,又重重落地,宛如利箭,向遠方驟然穿梭,導致馬車都跟著劇烈的搖晃了一下。
“我突然有些懷念...”
“懷念我的上一任...”
“車夫了...”
蘇陽險些從懶人沙發上跌下去,努力穩住身形後,才忍不住吐槽道。
時時關注身後的許思過在聽見這句話後,表情微怔。
“旅途不過剛剛開始,師兄就已經開始讓我領悟他的精神了麼?”
“懷念...上一任...”
“難道師兄是怪我最近兩年忙於工作,都沒有回黑街看他...”
“不,師兄不是如此狹隘的人。”
許思過微微搖頭:“上一任車夫,那個獨臂獨腿的老人...”
“我懂了!”
“師兄的意思是,雖然我如今在山海城已經做出了一定的成績,也為師門打響了些許名聲,但依舊要戒驕戒躁。”
“就仿佛這車夫的位置,我能做,獨臂獨腿的老人也能做。”
“所以...”
“我做過的這一切,沒什麼好驕傲的。”
“而且師兄還在這句話裡麵,布置了陷阱...”
“如果我隻領悟了第一層意義的話,就未免將師兄想的過於狹隘了。”
“說明我並未真正的尊重師兄。”
一時間,許思過的額頭浮現出些許冷汗,再次重重揮動手中的長鞭,一邊架駛馬車,一邊去繼續剖析蘇陽這番話中,是否有著第三層含義。
而蘇陽則是在顛沛的馬車中,不斷歎息。
或許...
自己從一開始,就應該選擇太白的。
……
“嗯?”
“它...”
“複蘇了?”
和尚站在春草城門口的位置,笑容微微一僵,看向北方,聽著那憤怒的龍吟之聲,眼底閃過一道光芒。
“果然...”
“果然沒有辜負貧僧...提前複蘇啊...”
“聽聲音,你還是和當年一樣,脾氣倔,性子直...”
“阿彌陀佛。”
和尚那向來溫和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激動,雙手合十,輕吟佛號,看著眼前這座近在眼前的春草城,徹底失去了進去的想法,而是轉身,繞過城池,向北而去,直指蒼龍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