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等他。”
崔玨輕輕點頭,便站在院子中間位置,如同標槍般,一動不動。
武千秋蹙著眉,看了童童一眼,眼神示意。
童童乖巧起身,收好瓷瓶,走出院子。
崔玨沒有阻攔,或者說,從始至終都沒有去看童童一眼。
武千秋鬆了口氣,坐在搖椅上,看著崔玨的身影,陷入沉思之中。
蘇陽和地府的關係一向不和,他是清楚的。
崔玨突然到訪,而且如此禮貌,反倒是讓武千秋一時間有些摸不準崔玨的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武千秋突然開口:“你或許等不到蘇陽的。”
“總要試試。”
崔玨沒有去看武千秋,隻是淡淡開口。
武千秋一時間有些頭疼,輕輕扶額:“但你身上還在流血。”
“陰氣在療傷這個方麵,效果有些不好。”
“抱歉。”
崔玨看了看自己腳下被染紅的地磚,歉意開口,看了看四周,走到角落裡,打了桶水,用抹布將地磚重新擦拭乾淨,隨後脫下自己的長袍,又脫下內襯,將內襯搭在地上,又將官袍重新披好。
看到崔玨這怪異的舉動,武千秋有些訝然,對崔玨也變得更好奇了些:“如果擔心弄臟地磚,為何不直接將外衣鋪在地上,反而多此一舉?”
“官袍,象征著地府的顏麵,不可踩在腳下。”
崔玨平靜開口,目光從始至終都望著那緊閉的房門。
武千秋再次頭痛的捂住了自己的頭。
這還是個犟的。
看情況,如果等不到蘇陽,是不會走了。
但偏偏蘇陽根本不在!
他剛剛完全是擔心崔玨是來找麻煩的,自己打不過,再誤傷童童,隨口搬出蘇陽就在房間裡,來震懾崔玨。
如今看來,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平時,喜歡說謊麼?”
武千秋再次隨口說道,仿佛閒聊一樣。
崔玨搖頭:“我討厭說謊的人。”
“……”
“你慢慢等,我出去走走。”
武千秋果斷起身,看著崔玨的身影,開口說道,在話音落下時,人已經走到了院落門口的位置。
“蘇陽並不在房間裡,對麼?”
崔玨背對著武千秋,突然開口。
武千秋身體一僵,笑著說道:“他不在房間,又能在哪兒?”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
“請問...”
“能告訴我蘇陽的去向麼?”
崔玨終於轉過身,平靜的直視著武千秋的雙眼。
武千秋聳了聳肩,剛準備說些什麼,崔玨便繼續淡淡說道:“我自任職地府總判官一職,共計審判過數十萬魂魄,無論是多擅長欺騙的人,我都能一眼看穿他的內心。”
說到這裡,崔玨不再開口。
武千秋則是怔了一下,看起來十分頭痛:“敢問閣下目前是什麼境界?”
“大羅二重巔峰。”
崔玨十分坦誠的回答道。
武千秋體內剛剛彙聚的仙靈之力瞬間散去,臉上也浮現出如沐春風的笑容:“我的確撒了點小謊,我道歉!”
“但關於蘇陽的去向,我是真的不清楚,不信你可以看我的眼神。”
崔玨輕輕點頭,視野越過武千秋,看向黑街空蕩蕩的街道:“剛剛離開那個孩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武千秋身後便浮現出二郎顯聖真君的虛影,手持三尖兩刃刀。
“你準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