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城的最後一天,謝聞聲和殷流蘇帶殷殷去了遊樂場。
殷殷戴著奧特曼的塑料麵具,謝聞聲覺得可愛,又去小攤販那兒花兩塊錢買了個紅紅的小鹿角,戴在了殷流蘇的腦袋上。
“爆|炸可愛了!”他時不時摸摸她的頭,嘴角一直彎著。
殷流蘇麵無表情地視線上移,看著自己腦袋上的小鹿角:“敢問哪裡可愛了。”
“你太可愛了!”
“……”
殷殷一本正經地說:“鍋鍋看流蘇阿姨哪哪兒都可愛。”
謝聞聲捏住了小姑娘肥嘟嘟的臉蛋:“閉嘴吧你。”
“閉不了,要用冰糖葫蘆塞住。”
“嗬,看看你這一口蛀牙,想都彆想。”
“切,小氣。”
三人進了遊樂場,殷殷從來沒有玩過這些,不管是海盜船還是空中秋千,還是碰碰車,她都想要嘗試。
隻可惜,今天是周末,每個項目前都排了好多人。
“小妹想先玩哪一個?”殷流蘇問殷殷。
殷殷本來想指空中秋千,然而謝聞聲卻道:“甭問她,她身高不夠,這遊樂場絕大多數娛樂設施,都和她沒緣分。”
他特彆幸災樂禍地湊近殷殷:“包括空中秋千。”
“過分!”殷殷氣得打了他一下。
“你拿我出氣有用嗎,誰讓你這麼矮。”
“既然小妹玩不了。”殷流蘇望向了她早已覬覦良久的鬼屋:“那就去恐怖屋吧!”
殷殷見殷流蘇這般有興致,問道:“誒?阿姨不怕嗎?”
“不怕啊。”
“阿姨膽子真大!”
謝聞聲翻了個白眼:“晚上都不敢獨自上廁所的女人,你信她膽子大。”
殷流蘇屬於是人菜癮大型,興致勃勃地帶著殷殷來到了售票口:“請問小孩子可以進去嗎?”
“可以,隻要你帶好她,裡麵很黑,千萬不要亂跑。”營業員又望了望揣兜溜達過來少年:“這是你兒子嗎?三張票哦。”
謝聞聲聽到這話就炸毛了:“我哪裡像她兒子了!她這麼年輕,哪裡像有兒子的!”
營業員羨慕地對殷流蘇道:“你兒子對你可真好。”
“可不是。”殷流蘇笑眯眯地付了款,將殷殷塞進了他懷裡:“逆子,照顧好妹妹。”
排隊進屋的時候,謝聞聲滿臉不爽:“你不介意彆人說你老了?”
“我習慣了。”殷流蘇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每個女人都會老,我才不要為自己的容貌焦慮。”
謝聞聲想想也是,又說道:“我不介意。”
“我管你介不介意!”
殷殷望著殷流蘇:“流蘇阿姨,我發現你真的年輕了很多也,眼角的魚尾紋都消失不見了!”
“嘴再甜也沒有糖葫蘆吃。”
“我說真的,鍋鍋,你看阿姨是不是年輕了些。”殷殷拉了拉謝聞聲。
謝聞聲望向殷流蘇。
拋開濾鏡,客觀地去打量她,好像真的年輕了一點,眼角魚尾紋是真的消失了,皮膚好像也變得更細滑了些,嘴唇紅潤有血色。
“好像…真的誒。”
殷流蘇得意地揚起了嘴角。
她二十多年沒見過的姨媽都來了!還能不年輕嗎!
“阿姨,你怎麼做到越來越年輕的呀!”
“這是個秘密。”
“誒?”
謝聞聲擼了擼殷殷的腦袋:“當然是多吃飯了,你看她一頓要乾兩大碗白米飯。”
殷殷:“那我也要多吃飯!將來我要和阿姨一樣年輕!”
說話間,幾人便排到了鬼屋。
這鬼屋的道具和環境著實粗糙,暗紅的燈光不僅沒有把恐怖的氣氛醞釀出來,反而讓人覺得很出戲。
時不時跳出來嚇人的鬼,也很搞笑。
怕鬼的殷殷反正是一點兒也沒被嚇著。
這鬼屋裡的鬼,還不如拐走她的於姐和老大、老二恐怖呢!
殷流蘇卻特彆害怕,全程抱著謝聞聲粗壯的手臂,一驚一乍地尖叫著:“媽呀!”
“哇!”
“好多血呀!”
謝聞聲算是看出來了,殷流蘇這人真就屬於是人菜癮大。
每次聽鬼故事她最積極,嚇得縮成一團了還要叫他講。
玩鬼屋也最積極,卻嚇成狗。
不過...謝聞聲看著女人緊緊摟著他的胳膊、緊貼著他的樣子,隔著單薄的衣料,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柔軟的皮膚。
那個飄渺如雲的夢,又浮現在了他腦海中。
謝聞聲咽了口唾沫。
好熱。
終於,漫長的一段“陰陽路”走完之後,幾人重新回到了陽光之下。
殷流蘇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打了個噴嚏:“鬼屋好冷,陰氣森森的。”
殷殷也覺得鬼屋很冷,哆嗦著看向謝聞聲,卻見這男人的衣服都汗濕了,臉頰潮紅,額間竟還有薄薄的汗粒:“鍋鍋,你居然這麼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