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理發師麵麵相覷,不忿地問:“你憑什麼做主?”
“憑我是Y-sui的合夥人。”
理發師又用懇切的眼神望向了劉穗花:“穗花老板娘,看在我們跟了您這麼久的份上,讓我們回來吧。”
劉穗花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更是個耳根子軟的人,正要答應他們,卻聽殷流蘇又道:“昨天你們因為美美發廊店的高工資跳槽了,今天我們漲工資,你們又會來,焉知下一次你們美美老板娘又漲工資,你們不會再度跳槽。”
“我們…不會的!”
殷流蘇望向了劉穗花:“做生意切記一條,永遠不要重用背叛你的人。”
這還是當年她在殷家,聽到自家那位殺伐決斷的父親大人和彆人談生意時說過的一句話。
這麼多年,一直銘記於心。
劉穗花雖然於心不忍,但殷流蘇現在是她的合夥人了,她也要顧慮她的意見,於是拒絕了兩位理發師。
兩位理發師出門的時候,還罵罵咧咧地呸了Y-sui——
“我看你們能不能找到比我們還熟練的理發師!”
謝聞聲正好溜達過來,見此情形,立馬呸了回去:“像你們這樣的…勞動市場一抓一大鍋!吃得少乾得多!缺了你們還不行了?”
他罵完回到店內,隻見殷流蘇和劉穗花滿眼期待地望著他。
“乾…乾嘛?”他有些緊張。
“既然勞動市場一抓一大把,那麼Y-sui招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謝小哥。”劉穗花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你三天時間,說好了,要吃得少乾得多的那種哦!”
“啊這……”
他他他…他隻是為了押韻才這樣說的啊。
殷流蘇將招聘啟事牌掛在了謝聞聲身上,叮囑道:“招人的時候注意,咱們這Y-sui走的是‘靠臉吃飯’的路子。”
“……”
謝聞聲胸前掛著“Y-sui招聘啟事”牌,來到了勞動市場。
殷殷自告奮勇要和他一起去,作為店裡的形象顧問,她必須在顏值方麵為Y-sui把好關。
謝聞聲牽著殷殷,晃蕩溜達在人潮川流如織的勞動市場,懶洋洋地吆喝著:“招工招工,洗發理發造型設計,招工招工,包吃包住一個月1000,招工招工,帥哥美女看這裡…”
雖然包吃包住一個月還有1000的待遇,在那個年代是很有誘惑力了。
但勞動市場絕大多數求職者,都不具備理發的專業技能,隻能作罷。
殷殷和謝聞聲在勞動市場晃蕩了一上午,一無所獲。
中午,倆人來到了音樂廣場商業區。
謝聞聲買了兩個牛扒漢堡,和殷殷一人一個,兄妹倆坐在肯德基門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下午再戰!
謝聞聲啃了一口漢堡,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型男健身房,男人的俱樂部,女人的天堂。”
他抬頭望去,隻見身形挺拔、人模狗樣的陶子,正在廣場上發傳單:“遊泳健身了解一下。”
自從金獅夜總會解散以後,謝聞聲已經好久沒見到陶子了,還以為這家夥找到好工作了,沒想到居然在音樂廣場發傳單。
“喂,陶哥!”
謝聞聲遠遠地喊了他一聲。
陶子回頭看到謝聞聲,一改剛剛精神不振的懶怠模樣,臉上綻開愉快的微笑:“啊呀!是謝頭牌啊!”
倆人宛如他鄉遇故知一般,見麵擊掌,又撞肩擁抱了一下。
殷殷不解地問謝聞聲:“鍋鍋,啥是頭牌呀?”
陶子捏了捏殷殷肥嘟嘟的小臉:“你就是謝頭牌的小妹吧,你不知道,你哥在我們夜總會有多招女人喜歡…”
話音未落,謝聞聲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少兒不宜,小妹不許聽。”
殷殷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望望謝聞聲,又望望陶子,見倆人關係很好,於是又開始發揮她“討人喜歡”的專長,誇讚道:“陶子鍋鍋比我鍋鍋還帥一萬倍!什麼頭牌都應該是陶子鍋鍋的。”
陶子立馬笑逐顏開:“媽耶!你上哪兒撿的這麼個神仙妹妹!我要認他當我乾妹妹!”
謝聞聲立馬將殷殷拉倒身後,對陶子道:“拉倒吧!她見誰都誇,你千萬彆當真。”
“…….”
“對了。”謝聞聲又問道:“那晚你有沒有被牽連?”
“我和幾個兄弟被拘留了幾天,被叫去問了話。不過咱們都是老板手下的小嘍囉,被批評教育了一頓,寫了保證書,也就沒啥問題了。”
陶子歎了口氣:“不過,咱們這些人,沒個一技之長,隻能在街上發發傳單,勉強糊口罷了。對了,你找到好工作了沒?介紹介紹?”
謝聞聲說道:“我姐跟彆人合夥了發廊,我在店裡幫忙打工。”
“待遇怎麼樣?”
謝聞聲指了指胸前的招聘啟事廣告牌:“自己看咯,造型師一個月包吃包住1000塊。”
“不錯啊!”陶子羨慕地說:“我現在發傳單,一下午十五塊,還沒包吃包住。有幾個哥們姐們比我混得還慘,咱們這些靠臉吃飯的人,要技術沒技術,要力氣也沒力氣,工地搬磚都沒人要,隻能發發傳單了。”
殷殷聽到陶子說“靠臉吃飯”,想到殷流蘇的叮囑,指著他對謝聞聲道:“鍋鍋,媽咪叫你招好看的工人,陶子鍋鍋很符合要求呀!”
此言一出,謝聞聲頓時反應了過來,圍著陶子左三圈、右三圈地打量著。
金獅夜總會能聘用的服務生,自然模樣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完全符合殷流蘇的用工要求!
陶子見謝聞聲意味深長地打量自己,矜持地退後兩步,捂住胸:“你你你…你要乾嘛!”
謝聞聲神秘一笑:“哥們,想不想繼續’靠臉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