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聲,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謝聞聲立刻坐了起來,認真聆聽姐姐說話:“嗯!”
“回家以後,你還是我們家的小哥。”
“不結婚啊?”
“結你個頭,你都沒到法定婚齡。”
“哦…”
“等以後再說吧。”
殷流蘇還沒有勇氣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他:他想要的一生一世,她可能永遠都給不了他。
謝聞聲不知道殷流蘇的隱憂,說道:“我知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給不了你很有保障的未來。”
他向殷流蘇保證道:“但我有的是時間,我一定會讓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越過越好!”
殷流蘇笑著望向他:“挺有自信啊,看來這半年是賺到錢了。”
“攢了點積蓄,打工沒出息,我準備回去做點生意。”
“你要做什麼生意?”
“還沒想好。”
“那就慢慢想。”
殷流蘇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把謝聞聲帶回去,不讓他在做那樣危險的工作了。
她還擔心他不願意跟她回去。
不過現在看來,以這家夥的黏人程度,她想把他扔了都困難…
下午,殷流蘇拉著謝聞聲去逛街,給他買了好些年輕時尚的衣服,還包括年輕人喜歡的運動鞋。
謝聞聲很聽她的話,讓試裝就試裝,讓換鞋就換鞋,隻要她選的,那一定就是好看的。
最後付款的時候,是殷流蘇摸的錢包,他也沒拒絕。
花園椅上,殷流蘇吃著冰淇淋,偏頭問他:“我給你買衣服,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我為什麼要覺得不舒服?”
“因為你是男人啊,讓女人破費,不覺得彆扭嗎。”
“我又不是那種狹隘的男人,沒有大男子主義的毛病。”謝聞聲靠在花園椅邊,手臂搭在她身後,虛攬著她:“你是我的人,你的錢就是我的錢。”
殷流蘇嘴角抽抽:“那還真不是。”
想得美。
謝聞聲親熱地蹭著她的側耳:“在我心裡,你和殷殷都是我的家人,是我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女人。”
殷流蘇伸手揉了揉他的臉:“明天就回家吧。”
“好。”
……
下午,殷殷走出學校,仍舊看見許春花站在校門口、焦急地等待著。
她下意識地步履一頓,不太敢往外走了。
注意到她的遲疑,劉聞嬰偏頭望她一眼:“你怎麼了?”
“沒、沒事。”
劉聞嬰的媽媽仍舊來接她了,也很熱情地和殷殷打了招呼。
“阿姨好,阿姨再見,聞嬰再見。”
殷殷和他們道了彆,回過頭,迎上了許春花,臉上堆著勉強的笑意:“春花阿姨。”
“殷殷,不要跟陌生人講話。”許春花嚴厲地叮囑。
“哦。”殷殷點點頭,任由她牽著她的手,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春花阿姨,明天我媽媽就回來了,您就不用來接我了。”
“她…她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以為她還會在廣城多待幾天。”
“媽媽說不好麻煩您太長時間,所以就趕緊回來了。”
殷殷說完,忽而感覺許春花拉她的手緊了緊:“春花阿姨,你攥疼我了。”
許春花低頭看著殷殷,在她的臉上仿佛看到了女兒芹芹曾經的音容笑貌。
“芹芹…”她下意識地就要喚出聲了。
她是芹芹,是她的女兒,是她的全世界……
她不能讓彆人搶走她!
殷殷卻渾然不覺,問道:“阿姨,您叫我什麼?”
許春花恍惚間回過神來,微笑著對殷殷道:“殷殷,阿姨帶你去遊樂場,好嗎?”
“啊,現在嗎?”
“就是現在。”
“可是我要回家寫作業呢。”
“遊樂場有摩天輪、旋轉木馬、還有碰碰車……”
殷殷終究是小孩子,聽到她這樣說,也忍不住心向往之:“那我們就去玩一小會兒,天黑之前回家?”
“嗯。”
許春花牽著殷殷的手,帶她朝郊野的方向走去。
落日最後的餘暉照在她的臉上,疏忽間,跌落天際。
而她嘴角的笑意…也漸漸冷了下去。
……
下午,劉穗花做了頭發,掐著時間去了嘉文私小,卻被老師告知,殷殷已經被一個女人接走了。
她大概詢問了女人的容貌特征,便知道是許春花。
她心裡又暗暗罵了她幾句,倒也沒有多想,回了Y-sui店裡幫忙。
晚飯的時候,她想著明天殷流蘇就要回來了,今晚可以帶殷殷去吃一頓好的,於是溜達到了許春花家門口,敲了敲門。
敲了半晌也無人應答。
劉穗花詫異地走到窗邊,朝裡麵望了望。
房間裡黑乎乎的,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難道許春花也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帶殷殷在外麵吃晚飯?
劉穗花轉念一想,不對。
許春花最引以為豪的就是自己的廚藝,而且總說外麵的店食物弄得不乾淨,向來不肯在外麵吃飯的。
念及至此,劉穗花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她不再耽擱,下樓走進Y-sui,叫了花臂出來:“你帶倆人,去附近找找殷殷和許春花。”
“她們出什麼事了?”
劉穗花眉頭緊皺:“我也不知道,希望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