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隻談喜歡、戀愛也多是玩玩的大學階段,劉聞嬰已經...已經愛她很久了。
“你確定她不愛你嗎。”莫莉莉沉聲道:“那可不一定。”
少年布滿血絲的眼眸抬了抬,顯然不相信:“你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懂。”
莫莉莉撿起了打火機,熟練地給自己點了根煙,望向他,笑了:“那晚,你沒有及時給她更新的漫畫評論,你知道她失眠到深夜嗎?”
“……”
“她可沒有為靳白澤失眠過哦。”
晚上,殷殷一直沒睡覺。
她穿著白色泡泡袖的睡衣,坐在床上,給沒有回寢室的莫莉莉發著短信。
莫莉莉:“寶,我今晚不回來了哦。”
殷殷:?
莫莉莉:“【壞笑】”
殷殷::“???????”?
莫莉莉:“就是你想的那樣,好啦不說了,他洗完澡了,拜拜。”
殷殷放下手機,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摸出手機,想給劉聞嬰緊急呼叫,叫他不準輕舉妄動,不準對她閨蜜怎樣……
但轉念一想,人家是情侶,人家有自己的戀愛生活,就算這樣…也很正常。
關她什麼事啊!
殷殷躺在了床上,心裡七上八下,腦子裡飛速掠過各種各樣的畫麵…亂極了。
今天知道莫莉莉和劉聞嬰交往的信息,她已經是十級震驚了,現在莫莉莉又不回宿舍,真是…真是難以置信。
這麼開放的嗎?
這麼快的嗎?
大學生都是這樣嗎?
殷殷真的不知道,她隻是覺得,和她一起長大的劉聞嬰,那麼那麼了解的劉聞嬰,一下子好像變成了另一種模樣。
她完全不了解的另一種樣子。
室友已經關了燈,黑暗撲麵而來,殷殷一頭紮進枕頭裡,強迫自己睡覺。
但她腦子亂極了,胡思亂想,腦子裡全是奇奇怪怪的畫麵,全是以前劉聞嬰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全是…全是他對她的所有的好。
他送了她一整盒漂亮的小夾子,他給她好多漂亮的小裙子,都是他以前穿過的,他為了她打架,把那些欺負她的壞小孩揍成了熊樣,還險些被開除……
想著想著,酸酸的感覺湧上心頭。
殷殷無聲無息地啜泣了起來。
為了不讓室友發現,她使勁兒咬著被子。
她也不知道那晚是如何睡著的,第二天早課,全身像是灌滿了鉛,根本起不來。
被寢室長強行拽了起來,殷殷站在鏡子前麵,看著鏡子裡那個掛了黑眼圈的憔悴的自己,嚇了一跳。
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她抓緊時間洗漱,鋪了層粉底液,掩飾住憔悴的麵容,和室友們一起去了教室正常上課。
第一節早課,莫莉莉倒是來了,顯然是也是一臉失眠的樣子,全身軟綿綿的。
下課後,殷殷找到了她,詢問她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昨晚…跟劉聞嬰在一起嗎?”
“對啊,不然呢。”
“你們…你們認識沒多久呀。”
“那又怎樣,感覺對了就行唄。”
“可是…”殷殷無言以對,隻能咬牙道:“你了解他嗎?”
這話說出來,莫莉莉就不高興了:“殷殷,你怎麼回事啊,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怎麼,我跟劉聞嬰交往你不開心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們是不是太快了。”
“快不快關你什麼事呀,你很在意嗎?”
姚麗玲巴不得這倆人吵起來,於是添油加醋道:“嗨,莫莉莉,你不知道,昨晚殷殷大半夜還哭鼻子呢。”
殷殷大驚失色,連忙否認:“我沒有!”
“彆狡辯了,我都聽見你,你拿紙吸鼻子。”
“我沒有,我就是…我鼻炎犯了!”殷殷嚇得魂不附體,口不擇言:“我真的沒有!莫莉莉,你彆誤會!”
“殷殷,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潛質呢,吃著碗裡、還望鍋裡啊?校草都已經被你收入囊中了,能放過劉聞嬰嗎。”
“我真的沒有。”殷殷眼睛紅了。
“無所謂。”莫莉莉聳聳肩:“我也不在乎。”
說完,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會身後已經有點崩潰的殷殷了。
下課後,莫莉莉來到了劉聞嬰的教室。
劉聞嬰也沒有睡覺的,昨晚一個人在公園裡像遊魂野鬼似的冷靜了大半晚,然後偷偷回家睡了兩個小時,早上還險些讓老爸發現,趕緊溜回學校。
他精神也不太好,看到莫莉莉,懶懶地打了個招呼。
莫莉莉開門見山,說道:“昨晚我也沒回去,殷殷以為我們睡了。”
“……”
劉聞嬰險些一頭栽她麵前:“什麼?!”
“要做就做絕,小打小鬨沒意思。”
劉聞嬰心臟砰砰地跳了起來,臉頰脹紅:“你瘋了嗎!”
“怎麼,你怕了啊?”
他也不顧得什麼,大步流星地離開。
莫莉莉知道他是要去找殷殷解釋,她衝他喊道:“你猜她什麼反應,她什麼反應都沒有,還對我說了恭喜之類的話,叫我注意保護自己什麼的。”
劉聞嬰腳步驀然一滯,回頭望向了莫莉莉:“你說什麼…”
“劉聞嬰,我看出來了,殷殷是真的不喜歡你。”
他心臟就像被撕裂了一般,麵上卻仍舊雲淡風輕,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她一點表示都沒有?”
“是啊,我也很驚訝。”莫莉莉聳聳肩:“不過轉念一想,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說不定早就和她男朋友經曆過了,以前她也常常沒回宿舍呢,這又不是奇怪的事。”
“她回家去住了。”?
“是嗎,我可聽說,她是和靳白澤出去了。”
“不可能。”
莫莉莉看著劉聞嬰近乎崩潰的眼神,知道自己就快成功了,她笑了笑,說道:“你啊,你彆傻了,人家情侶怎樣怎樣,你能管得著嗎,這都是遲早的事。”
劉聞嬰不想再多說什麼,轉過身,頹唐地離開了。
他的心已經被她的話整個窒息住了,不配多想,不敢多想…
所有的童話,所有的夢境,全然破裂,呈現在他麵前的是□□裸的撕裂。
是全然的崩塌......
他來到了拳擊室,瘋狂地對著沙袋發泄心裡的鬱憤,練了整整一下午。
還是沒辦法,即便筋疲力竭,還是沒辦法擺脫那種無處不在的鑽心的疼……
劉聞嬰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