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撕裂(2 / 2)

在這個隻談喜歡、戀愛也多是玩玩的大學階段,劉聞嬰已經...已經愛她很久了。

“你確定她不愛你嗎。”莫莉莉沉聲道:“那可不一定。”

少年布滿血絲的眼眸抬了抬,顯然不相信:“你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懂。”

莫莉莉撿起了打火機,熟練地給自己點了根煙,望向他,笑了:“那晚,你沒有及時給她更新的漫畫評論,你知道她失眠到深夜嗎?”

“……”

“她可沒有為靳白澤失眠過哦。”

晚上,殷殷一直沒睡覺。

她穿著白色泡泡袖的睡衣,坐在床上,給沒有回寢室的莫莉莉發著短信。

莫莉莉:“寶,我今晚不回來了哦。”

殷殷:?

莫莉莉:“【壞笑】”

殷殷::“???????”?

莫莉莉:“就是你想的那樣,好啦不說了,他洗完澡了,拜拜。”

殷殷放下手機,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摸出手機,想給劉聞嬰緊急呼叫,叫他不準輕舉妄動,不準對她閨蜜怎樣……

但轉念一想,人家是情侶,人家有自己的戀愛生活,就算這樣…也很正常。

關她什麼事啊!

殷殷躺在了床上,心裡七上八下,腦子裡飛速掠過各種各樣的畫麵…亂極了。

今天知道莫莉莉和劉聞嬰交往的信息,她已經是十級震驚了,現在莫莉莉又不回宿舍,真是…真是難以置信。

這麼開放的嗎?

這麼快的嗎?

大學生都是這樣嗎?

殷殷真的不知道,她隻是覺得,和她一起長大的劉聞嬰,那麼那麼了解的劉聞嬰,一下子好像變成了另一種模樣。

她完全不了解的另一種樣子。

室友已經關了燈,黑暗撲麵而來,殷殷一頭紮進枕頭裡,強迫自己睡覺。

但她腦子亂極了,胡思亂想,腦子裡全是奇奇怪怪的畫麵,全是以前劉聞嬰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全是…全是他對她的所有的好。

他送了她一整盒漂亮的小夾子,他給她好多漂亮的小裙子,都是他以前穿過的,他為了她打架,把那些欺負她的壞小孩揍成了熊樣,還險些被開除……

想著想著,酸酸的感覺湧上心頭。

殷殷無聲無息地啜泣了起來。

為了不讓室友發現,她使勁兒咬著被子。

她也不知道那晚是如何睡著的,第二天早課,全身像是灌滿了鉛,根本起不來。

被寢室長強行拽了起來,殷殷站在鏡子前麵,看著鏡子裡那個掛了黑眼圈的憔悴的自己,嚇了一跳。

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她抓緊時間洗漱,鋪了層粉底液,掩飾住憔悴的麵容,和室友們一起去了教室正常上課。

第一節早課,莫莉莉倒是來了,顯然是也是一臉失眠的樣子,全身軟綿綿的。

下課後,殷殷找到了她,詢問她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昨晚…跟劉聞嬰在一起嗎?”

“對啊,不然呢。”

“你們…你們認識沒多久呀。”

“那又怎樣,感覺對了就行唄。”

“可是…”殷殷無言以對,隻能咬牙道:“你了解他嗎?”

這話說出來,莫莉莉就不高興了:“殷殷,你怎麼回事啊,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怎麼,我跟劉聞嬰交往你不開心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們是不是太快了。”

“快不快關你什麼事呀,你很在意嗎?”

姚麗玲巴不得這倆人吵起來,於是添油加醋道:“嗨,莫莉莉,你不知道,昨晚殷殷大半夜還哭鼻子呢。”

殷殷大驚失色,連忙否認:“我沒有!”

“彆狡辯了,我都聽見你,你拿紙吸鼻子。”

“我沒有,我就是…我鼻炎犯了!”殷殷嚇得魂不附體,口不擇言:“我真的沒有!莫莉莉,你彆誤會!”

“殷殷,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潛質呢,吃著碗裡、還望鍋裡啊?校草都已經被你收入囊中了,能放過劉聞嬰嗎。”

“我真的沒有。”殷殷眼睛紅了。

“無所謂。”莫莉莉聳聳肩:“我也不在乎。”

說完,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會身後已經有點崩潰的殷殷了。

下課後,莫莉莉來到了劉聞嬰的教室。

劉聞嬰也沒有睡覺的,昨晚一個人在公園裡像遊魂野鬼似的冷靜了大半晚,然後偷偷回家睡了兩個小時,早上還險些讓老爸發現,趕緊溜回學校。

他精神也不太好,看到莫莉莉,懶懶地打了個招呼。

莫莉莉開門見山,說道:“昨晚我也沒回去,殷殷以為我們睡了。”

“……”

劉聞嬰險些一頭栽她麵前:“什麼?!”

“要做就做絕,小打小鬨沒意思。”

劉聞嬰心臟砰砰地跳了起來,臉頰脹紅:“你瘋了嗎!”

“怎麼,你怕了啊?”

他也不顧得什麼,大步流星地離開。

莫莉莉知道他是要去找殷殷解釋,她衝他喊道:“你猜她什麼反應,她什麼反應都沒有,還對我說了恭喜之類的話,叫我注意保護自己什麼的。”

劉聞嬰腳步驀然一滯,回頭望向了莫莉莉:“你說什麼…”

“劉聞嬰,我看出來了,殷殷是真的不喜歡你。”

他心臟就像被撕裂了一般,麵上卻仍舊雲淡風輕,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她一點表示都沒有?”

“是啊,我也很驚訝。”莫莉莉聳聳肩:“不過轉念一想,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說不定早就和她男朋友經曆過了,以前她也常常沒回宿舍呢,這又不是奇怪的事。”

“她回家去住了。”?

“是嗎,我可聽說,她是和靳白澤出去了。”

“不可能。”

莫莉莉看著劉聞嬰近乎崩潰的眼神,知道自己就快成功了,她笑了笑,說道:“你啊,你彆傻了,人家情侶怎樣怎樣,你能管得著嗎,這都是遲早的事。”

劉聞嬰不想再多說什麼,轉過身,頹唐地離開了。

他的心已經被她的話整個窒息住了,不配多想,不敢多想…

所有的童話,所有的夢境,全然破裂,呈現在他麵前的是□□裸的撕裂。

是全然的崩塌......

他來到了拳擊室,瘋狂地對著沙袋發泄心裡的鬱憤,練了整整一下午。

還是沒辦法,即便筋疲力竭,還是沒辦法擺脫那種無處不在的鑽心的疼……

劉聞嬰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