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鑽戒(1 / 2)

殷殷大學都快畢業了,劉穗花和花臂居然還在磨蹭著,完全沒有征兆。

人家陶子哥和林璐莎二胎都三歲了呢。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以前她總勸花臂叔,不過花臂這人執拗起來、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殷殷這次索性去找劉穗花一番懇談。

辦公室裡,劉穗花親手給她做了一杯熱可可,笑道:“小孩你這麼閒嗎?學分修完了?論文寫完了?工作找好了?”

“我這還不是關心你們呀,花臂叔真的好可憐哦。”

劉穗花笑了笑:“他有什麼可憐的,他新房子最近裝好了,江景房,180平,我看著都羨慕。”

“聽說是花臂叔攢了好久的積蓄?”

“可不是,以前我叫他投資,他說他不會,所有的錢都存著。現在這經濟形式,他要是聽我的,說不定江景房都買了好幾套了。”

殷殷見她又扯遠了,連忙拉回來:“穗花姐,你覺得他怎麼樣嘛。”

“挺好的啊,乾活勤快,又聽話。”

“聽話好呀!什麼都聽你的,多幸福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吧。”劉穗花也懶得和她繞圈子了。

“我就想問問,您和花臂叔…沒可能嗎?”

劉穗花淡淡道:“殷殷,我這麼跟你說吧,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怎麼著,還要我跟他求婚,這現實嗎。”

殷殷:?

誒,求婚?

劉穗花喝了一口熱可可:“乾嘛露出這副表情。”

殷殷驚訝地說:“我…我可不是在催婚哦,我是說,你能不能接受他當你男朋友,我是這個意思啦。”

劉穗花冷笑:“天真的小孩。”

殷殷:???

殷殷反應了很久,忽然拉著劉穗花的袖子:“穗花姐,恕我直言了,你跟花臂叔,你們…你們…”

劉穗花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們早就有過了。”

看著殷殷嘴巴都O成了章魚,劉穗花笑了起來:“果然是小孩。”

“你們這…這還要我牽什麼線呀,白操心了我。”殷殷擺擺手:“走啦!”

“但是怎麼說呢。”劉穗花忽然道:“那家夥…我沒拿他當備胎,他自己把自己當工具人了。”

“怎麼說呢,有點色色的,我真的要跟我穗花姐討論這種話題嗎。”

劉穗花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行啦,反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不是我不要他,是他自己太膽小了。我這人呢...是絕對不會率先向男人低頭的,愛誰誰吧。”

殷殷聽劉穗花這樣說,話裡有話,多半是有譜了,於是揪著劉聞嬰又馬不停蹄地趕到花臂家。

180平的超大江景豪宅,殷殷參觀了一圈,讚歎不已:“花臂叔,大手筆呀,這房子視野太絕了!”

“裝修也很好。”劉聞嬰看著極其方便的收納衣櫃,點評道:“很時尚現代,細節方麵無可挑剔。”

花臂不好意思撓撓頭:“做了很多年功課,裝修的時候也一直盯著,你們喜歡可以經常來玩。”

殷殷趁此機會,連忙道:“房子也有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該接新娘子進門啦?”

聽到這話,花臂陡然一驚,慌張地轉過身:“那啥…你們要吃什麼,我給你們做。”

“花臂叔!”

花臂已經進了廚房,殷殷想追上去,劉聞嬰卻拉住了她:“殷殷,算了。”

“好讓人著急哦。”

“我其實蠻理解的,男人自卑起來,真的會這樣,不是你勸一下就行的。”

殷殷知道花臂其實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劉穗花,所以才遲遲不肯表達。

“你也自卑過嗎?劉聞嬰。”

“靳白澤麵前,有過。”

“我才不信,‘老子天下第一’的劉sir,會有自卑的時候。”

“在喜歡的人麵前,’老子天下第一’就是shit。”

“哈哈哈哈。”殷殷伸手抱了他一下:“抱抱男朋友。”

他又得寸進尺地指了指自己的唇,殷殷拍開了他的臉。

“其實勸說是沒用的,還是要有點實際的辦法。”

殷殷聽他這樣說,連忙抓住了他的手:“我們家聰明的男朋友肯定有辦法了!”

“這還不簡單。”劉聞嬰隨口道:“既然劉穗花都提到結婚的事了,找個人假裝跟她求婚,你看他慌不慌。”

“花臂叔說過,如果穗花姐擁有真愛了,他會祝福的。”

“即便以前會,但倆人既然有關係了,再自卑的男人,都不會容忍彆人在自己的地盤撒野。”

“哇,果然是男人比較懂男人。”

穿著圍腰的花臂走出來,給他倆遞了兩聽冰可樂:“有道理,辦法也不錯,但有個很大的問題。”

“嗯?什麼問題。”

“你倆在我家這麼大聲地密謀,未免過於囂張。”

“……”

這時候,殷殷看到花臂取出了一個藍色絲絨的小盒子,擱在桌上。

她一眼就看中那小盒子必然不簡單,打開一看,裡麵竟有一枚碩大的鑽石戒指。

鑽戒切割完美,閃爍著璀璨耀眼的光芒。

殷殷驚呆了:“花臂叔,你真的...好有錢啊!”

果然如劉穗花所說的,花臂哥的錢全都攢下來了。

花臂看著那枚戒指,卻有些悶悶不樂,他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向劉穗花求婚。

*

下午,劉穗花在Y-sui店裡見到了花臂。

從殷殷那個大嘴巴那兒,她當然知道了花臂已經準備了求婚戒指的事情。

但他也真是太愣頭愣腦、太悶了,鑽戒都買了,卻完全沒有任何求婚的意思。

劉穗花想到了十多年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以前她從鄉裡來城市,進入職校學美容美發,畢業才二十來歲出頭,在店裡做洗頭小妹。

那時候花臂可是街上的“大哥”,蠻豪爽仗義,常常來她這兒洗頭,出手也很大方。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花臂沒有來照顧她的業務,聽人說是因為幫人出頭打架,下手太狠給關進去了。

劉穗花還為流失了一個豪爽的客人而倍感惋惜。

後來,她離開發廊店,自立門戶,在葫蘆巷開了穗花發廊。

劉穗花年輕又漂亮,葫蘆巷又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什麼人都有。

所以前幾年穗花發廊那個店總有小流氓登門,撩騷、開黃腔、占便宜…乾什麼的都有。

劉穗花畢竟要做長久生意,不太敢招惹這些人,隻能虛與委蛇地應付他們,給他們一點錢,平息事端。

某天幾個小流氓實在太過分了,竟然對她動手動腳。

她忍受不了了,非常強硬地拒絕,並且威脅報警。

那個年代她沒有手機,小流氓扯掉了電話線,阻止她報警,看樣子是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便在這危急時刻,劉穗花看到了久違的花臂哥溜達著經過店門。

他早已不複過去“大哥”的派頭,衣著打扮都老實平凡了很多,看這眼神也平和了,隻是手臂上的黑龍紋身一如既往,看著就很嚇人。

劉穗花知道他為人仗義耿直,如獲救星一般,連忙向他求助:“哥…哥,幫幫我。”

花臂出來之後,已經老實多了,再也不乾打架鬥毆的事情,生怕再一次進去。

見那幾個小流氓不好惹,花臂加快步伐匆匆離開。

劉穗花卻無助地攥住了他的衣角:“花臂哥,求你了,求求你了。”

花臂臉上浮現了痛苦糾結的表情,回頭望了望劉穗花,又望了眼店門口那幫氣焰囂張的小流氓。

終於,似下定決心一般,他三兩步跨了過去。

小流氓見他來勢洶洶,都以為他要怎樣,嚇得趕緊躲閃開。

不想花臂走進了店裡,往椅子上一坐,擺出了老大的架勢,對他們道:“以後這發廊店…我罩了。”

小流氓瞅了眼旁邊貌美如花的老板娘,心有不甘:“你誰啊你。”

“你說老子是誰!”花臂麵露凶狠的表情,一拳砸在了桌上,竟將那木製的桌麵砸出個窩坑。

幾個小流氓臉色驟變,看著他手臂上的黑龍紋身,再不敢鬨事了,訕訕地離開。

後來花臂仍舊來照顧劉穗花的生意,劉穗花都不收他錢,給他腦袋洗得香噴噴的。

得知他四處找工作未果,她便主動提議,讓花臂留在穗花發廊、幫她打下手。

店裡生意還不錯,她也很忙,給他開到比較理想的工資,肯定比他在街上發傳單打零工賺的多。

花臂心裡蠻鐘意這位漂亮又能乾的老板娘,能留在她身邊是超開心的事情,一口答應了下來。

劉穗花本來一開始隻是讓他做做清潔、當當保安,沒想到花臂主動提出要跟她學習洗剪吹的技術。

這樣店裡客人多,他也能實質性地幫上忙。

劉穗花也很願意收這麼個大徒弟,於是傾囊相授。

花臂也特彆努力,不過小半年的時間,就能夠給客人理發了。

自從他留在了穗花發廊,再也沒有小流氓敢來店裡鬨事。

誰不忌憚這樣一位滿臂紋身的“大哥”。

隻有劉穗花知道,花臂隻是看著凶狠,其實…也是蠻溫柔的男人,尤其對小孩子,花臂簡直太有耐心了。

以前店裡有家長帶小孩來理發,小孩哇哇大哭,分貝又高、嗓音又尖銳,店裡其他員工都受不了了,隻有花臂能變著法兒哄小孩子笑。

花臂覺得劉穗花漂亮、有主見、心也好。

這樣單純的理由,其實就足夠像他這樣單純的男人付出自己卑微的愛意了。

隻是他有過不好的曆史,再加上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出息,配不上老板娘,便從不開口言明。

後來、後來Y-sui起來了,她的生活也越來越好,從穗花老板娘變成了劉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