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人數在衙門那裡’‘上麵不知怎麼管,設了個鎮衙’”
“你的下人說過,‘不是常老爺設七星陣,事情鬨大會傳到京都。’”
“剛才外麵的鎮民說,‘理冬鎮、管轄理冬鎮縣上的官府對常老爺也隻有感激。’”
“所以,鬨鬼死這麼多人的事,沒鬨到京都,隻到了縣上是吧?消息被縣上的官攔了下來,沒往上傳。”
“理冬鎮鎮衙官員死了幾個,換了幾個,…但是縣衙老爺,一個都沒換吧?”
“我原以為鎮衙、鎮衙官員是京都上麵派人來建的、換的,但如果真這樣,縣衙老爺早就會因為所管理的鎮死人過多而被革職問罪,但是縣衙官員卻未曾換過,所以鎮衙官員是從縣上批下來的吧,縣衙官府瞞報或者少報了理冬鎮死亡人數。畢竟,‘命案人數是在衙門那裡。’”蘇和玉嘲諷道。
“管理理冬鎮的縣衙官府感謝你,感謝你什麼?是感謝你替他們守住了朱砂帽吧?!”
“你選擇這裡,就是因為你知道這裡的縣衙無能,隻顧自己的官職,不顧百姓安危。瞧瞧送過來的鎮衙官員就知道了,‘每日不足一個半時辰便閉衙,大事小事都當無事’。”
“‘常老爺是經商之人,四處奔波。’”
“所以你之前來過理冬鎮,你早就知道此處衙門腐敗,你是因為衙門才選擇這裡的。”
“你設置七星陣不是因為你想救理冬鎮民眾,而是因為你不想把事情鬨大,叫縣衙官府瞞不住,報到京都去。”
“設完七星陣保住理冬鎮民眾,那些不知情誤入、經過理冬鎮的行人,是死是活就都無所謂了。畢竟他們的縣衙,連自己下方鎮民死亡都不管,又怎麼會管外來行人?更遑論,本就難以得知那些行人原本的歸屬地、真實身份,他們既已死便就死了,怕是連命案冊都不會上。而理冬鎮隻是鎮子,又足夠偏,有身份的貴人們也不會來,就算真來,也會先和縣衙通知一聲,而縣衙是知道情況的,所以他們來是不會有一點危險的。而那些死去的行人便都是沒身份沒背景的,死在鬼物手裡,對官府和你都造不成任何影響。”
蘇和玉深深吸了口氣:“你給我的那件衣服,根本不是你所說的設置七星陣時穿的衣服,因設置七星陣而被鬼物記恨。你那件衣服是你在你所在組織裡殘害孩童時穿的衣服,所以上麵有你的氣味。”
“你知道掌控鬼物的鬼王已經瞎了,確實地看不見東西了,因此她隻能憑氣味認人。”
“你當時給我們衣服說的是,‘鬼物或許還記得氣味,穿上這衣服,它就能認出我們,以免錯認他們,誤傷無辜。’”
“我們當時隻覺得你善良,未做他想,但如今想來,鬼物又不是未長眼,怎麼能瞧不出你及你妻子與我和溫容的差彆?身材樣貌年齡氣質都不同,怎麼能夠僅僅因為我們穿上了你們的衣服,就這樣輕易能把我們認成你們?而你當時隻說了氣味,卻半分沒提鬼物若是瞧出長相。所以你知道鬼物其實不清楚你的長相年齡身材,她沒瞧清你的樣子,並且她確實是瞎了,判斷力也下降了。你清楚地知道這些,所以你下意識地就漏提了,自然地將這些當成了已知條件。”
“可這衣服是許多年前穿的衣服了,你又不肯冒險,給我們如今慣常穿的衣服,怕那上麵少了些什麼味道,氣味有些微的不同,叫鬼王起疑。”
“問題就來了,你這衣服既然是幾年前或是十幾年前的衣服,上麵的氣味應該很淡了才對,你又怎麼能夠如此信誓旦旦地對我們說隻要穿上這衣服,鬼王就能認出來?”
蘇和玉看向他,“你這些年來,平常也沒少穿這件衣服吧?你在鞏固它的氣味。你一直就準備著在危急關頭,叫旁人換上這衣服,替你去死。”
“隻不過是我們先來了,所以你把目標先鎖向了我們。溫容的衣服你也做了手腳吧?不然當時鬼王不會扔下依雲,特地選我和溫容。”
“你根本不是指望我們去滅除鬼物,你就是單純的忽悠我們去送死。”
“從鎮上人反應來看,能撐過鬼藤條一夜未死的人相當稀少,甚至可以說,在我們之前或許沒有。”
“而據你所言,七星陣威力一直在減弱,已經隱隱有抵擋不住鬼物的跡象,所以你覺得我們有實力,優先考慮叫我們穿上你的衣服去送死,若是鬼物真把我認成了你,殺死了‘常足’她便也心滿意足,說不定會離開理冬鎮。而若是她沒受欺騙,發現我與你的不同,發覺了常足仍是沒死,但在我們這群尚有實力的人與她殊死搏鬥之下,也會重傷或至少削弱她的力量,這樣你的威力減弱的七星陣對上被削弱力量的鬼王,也依舊能夠再製住她些許時日甚至再過幾年,剩下的這段時間也就足夠你再想其他辦法解決掉鬼王。”
“從一開始,我們就是你的祭品。”
“你根本就沒想過我們真能殺死鬼王。因此瞧見鬼氣凝成的霧散去,便及時召集了理冬鎮民眾來到了家裡。因為你其實也摸不準鬼王對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