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彭新洲覺得自己開得有點少,但能遞到她這邊還是外文的文件並不多,她頓了頓,問虞理:“統計學得怎麼樣?”

虞理:“我有會計從業資格證。”

彭新洲皺著眉頭:“你考這個乾嘛?”

虞理:“同學考,我就跟著考了。”

彭新洲一邊給她找事乾,一邊嘮叨:“同學有的你都要有?同學有情商你怎麼沒有?同學戀愛都談了八趟了你怎麼還要學……”

念叨完之後,東西也都調好放到了桌麵上。

“那就再檢查一下這些表,看有沒有錯誤。”彭新洲瀟灑地扔下了鼠標,直起身。

“好的。”虞理在舒適的大椅子上坐了下來。

“要喝水自己去倒,要吃東西冰箱裡拿。”彭新洲轉身往外走,“其他的不要亂動,我去睡會兒。”

“姐姐。”在彭新洲手搭到門把上的時候,虞理叫住了她。

“嗯?”彭新洲轉頭看她。

“我可能會遲一些,但一定是最好的。”虞理道,“一直如此,戀愛這件事也如此。”

彭新洲愣了愣,很輕地“嗯”了聲,出了門。

虞理端坐在桌前,聽見臥室那邊有了點動靜,這才長舒出一口氣。

她放鬆了點勁,這才察覺到自己後背已經發汗了。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理智叫囂著沒什麼,身體卻壓根不受自己控製。

比起片子裡那些從未見過的動作,更讓她難受的是身邊坐著的人。

在沙發上的時候,兩人不過半人的距離,但凡誰一伸胳膊一動腿,兩個身體便會挨在一起。

不是沒挨過,但以前的她不知道,挨著還可以有這種意義。

有這種行進路線,有這種發展途徑,會發出那種聲音。

影片裡的人總是會在動作激烈處喊著“受不了了”,仿佛喊進了虞理的大腦裡。

她極其容易地共情到了她們身上,體會到了她們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感覺。

是的,虞理沒法控製自己在那種時候滿心裡想的都是彭新洲。

沒法控製自己腦海裡描摹那些動作,對象都是彭新洲。

她想看看彭新洲躺在床上的樣子,想看看她褪去衣服後的樣子,想知道她如果承受那些動作,會發出什麼聲響,是怎樣的表情。

她雖然不懂戀愛,但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是犯罪。

當然,如果彭新洲願意,那就不是犯罪。

但彭新洲願意嗎?

虞理交換了兩人的位置,發現如果彭新洲真的想要,她有無數的機會。然而現在,彆說做這些事,連一個吻,彭新洲都拒絕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懵懂無知,渴望嘗試。

無數作品裡都表明過了,隻有建立在愛的基礎上的性,才會走得長久。

這便又回到了最開始彭新洲問她的那個問題,你想學習什麼?走心還是走腎?

虞理不知道。

未知讓虞理始終對這門學科保持著敬畏,所以她決定緩緩再說。

緩一緩,等自己的理智歸位。

做做翻譯,檢查一下表格,是不錯的方法。

離了彭新洲在內的氛圍,一切果然都變得如常了許多,虞理專注於手上的工作,不知不覺,終於讓自己的腦袋放空。

彭新洲回到臥室以後,先去衝了個澡。

她覺得有些熱。

也不是什麼欲|火攻心的熱,主要是感覺到煩悶。

煩悶代表無可奈何。

她竟然對一個小屁孩無可奈何,真是讓人更煩了。

這個澡洗得囫圇吞棗,出來的時候索性什麼都沒穿,讓空氣帶走身上的水分,順便也降低下去一些溫度。

她的臥室也有很大的窗戶,她喜歡明亮的房間,但這套房子的這個角度並不會被人窺探。

柔軟的窗簾被風吹起飄飄蕩蕩,彭新洲站著看了會,然後走到了展示櫃前。

通頂的巨大展示櫃,裡麵擺著零零碎碎她喜歡的東西。

幾台古董相機,幾件手工藝製品,手辦,玩偶,或者小時候一直舍不得扔的有著漂亮花紋的餅乾盒。

在最上麵一層的角落,有隻米白色的高跟鞋。

很普通的款式,放現在早已過了時,但被擦得乾乾淨淨,擺得端端正正。

彭新洲的視線落上去,眯了眯眼。

視線的焦點拉進又拉遠,展示櫃的玻璃像一麵藏在壁櫥後的鏡子,映出彭新洲的臉。

還有她的脖頸,肩膀,胸,腰,腿……

彭新洲從未為美麗發過愁,她有上天的恩賜。

不用特意節食就會有的完全身材,和從來不長痘連疤痕都消散得很快的光滑皮膚。

還有這張臉,情場橫行霸道這麼多年,它占百分之八十的功勞。

剛在書房裡給興致勃勃的虞理調文件的時候,她甚至想發個朋友圈問問,我彭新洲幾年沒好好玩,退化了嗎?老了嗎?失去魅力了嗎?

否則怎麼會和人一起看完片,人滿心裡想著幫她處理文件???

字母有意思?還是數字有意思?反正都比她有意思???

這種人還吃飯乾什麼,喝水乾什麼,學個什麼鳥的談戀愛,不如直接成仙罷了。

但彭新洲還是有些理智的。

她的理智現在看著鏡中的自己,告訴她,不是她的問題。

她怎麼可能沒有魅力,她全世界最好看,最迷人,隻是……隻是她的魅力可能在虞理這種呆子腦袋裡打了莫名其妙的折扣。

變得不那麼隨心所欲起來。

彭新洲想通了,便蠢蠢欲動起來。

她想看看這個折扣值是多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下不了狠藥治不了呆。

彭新洲重新回到了浴室,將還有些潮濕的頭發撥成散亂又撩人的模樣,然後挑了塊最小的毛巾象征性地捂住了胸口。

然後她打開了房間的嵌入音響係統,讓她的聲音像音樂一樣,抵達這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誒,虞理,”彭新洲軟綿綿地道,“虞理你在嗎?”

書房裡的虞理抬起了腦袋,呆呆愣愣不知道往哪看。

“虞理,聽得到的話,麻煩幫我去衣帽間取個東西。”彭新洲的聲音不大,聽著有些不好意思,“我內褲忘拿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