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問天(2 / 2)

靈尊紀 馬小坑V 10564 字 2個月前

林塵稱謝,旋即說道:“田兄又何必嘲弄我,想必你早已領悟出了道心吧?”

一旁,張不然瞪大眼睛看向田懦,少年微笑,不置可否。張不然微微歎氣,垂頭喪氣道:“我本以為可以與二位平起平坐,殊不知與二位還是有這般大的差距,慚愧慚愧。”

“不然兄謙虛了,靈符雙修齊頭並進,未來不可限量。而田兄天賦異稟,即將突破五輪境,說來慚愧的應該是我。”林塵道。

田懦與張不然相視一笑。

“都何必這般妄自菲薄,我們都還年輕,將來這天地間必定有我等一席之地。”田懦舉起手中杯,豪氣一笑。

“必有一席!”

三人舉杯共飲,月光照進窗戶,將這三位巨頭的少年豪氣記錄了下來。

“有一事不明,想要詢問張兄。”田懦突然說道。

“但說無妨。”

“我見你與柳白似乎大有芥蒂,不知因何,是因為當初一招敗於其手?”田懦所說,也是林塵納悶的地方。

張不然提起茶壺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一杯,看著徐徐升起的煙霧,開口說道:“敗給他我是心服口服,我最強的一招神通被其破去,願賭服輸,我又怎會糾結。要說我對他有意見,自然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又是一飲而儘,熱茶流過喉嚨,帶著一股暖意,“說起來,他算是我的表兄,他的母親是我的親姑姑。”

林塵二人愕然,沒想到,他們二人竟然是親戚,但為什麼卻像是愁人一般?

“這件事,要從張柳兩家的恩怨說起……”

百年前,那是個輝煌的時代,離歡城天驕四起,從城中走出了不少的奇才,在這個世界散發光彩。

那一日,正是諾風學院考核之時,身為柳家當代天驕的柳慕宏自然也在考核的隊伍中,他年少出名,在十六歲時便已經是半步五輪境,鎮壓了同代。就在他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他就是張家年輕第一人張釗,二人相遇,即刻發生大戰,那一戰無人可知,最終以平手告終,也因此二人不打不相識,結為好友。

二人如願進入諾風學院修行,在學院中齊頭並進,成為當時最耀眼的天驕之一。可惜,二人喜好相同,審美都是一般,他們愛上了同一位女子。女子名叫高媛,長相極美,性格溫柔可愛。

柳慕宏生而沉穩,但個性高傲,對愛慕之事不輕易表露出來;而張釗性格活潑,不羈放縱,對高媛時常表達愛意。很快,高媛愛上了張釗,對於柳慕宏的愛慕卻始終不知。二人如膠似漆,定下了終身,柳慕宏心胸狹隘,認為張釗明知他愛慕高媛,卻依舊橫刀奪愛,心中產生了憎恨。

後來,三人從學院離開,柳慕宏回到了家中,繼承了家業,而張釗則帶著高媛遊曆人間,做一對歡快的道侶。幾年之後,張釗將高媛娶進家門,邀請柳慕宏前來祝福。可柳慕宏卻拒絕了,並且與張釗決裂。

二人本就是各自家族的代表人物,這一決裂也代表了柳張兩家不會和睦。

又過了幾年,二人登上了家主之位,這時柳張兩家的關係已經是勢如水火。

一年之後,高媛產下一子,取名劉平北,寓意蕩平北域。於此時間,柳慕宏的妻子也生下一子,出於賭氣,起名柳鎮南。當時,因為這兩子的名字還引發了不少笑柄。

很快,兩個孩子逐漸長大,在離歡城也慢慢嶄露頭角,讓柳慕宏和張釗沒想到的是,平北與鎮南竟然成為了摯交,如同二人當初一般。於是,二人將各自的兒子召回,狠狠嗬斥了一番,可並沒有什麼用處,張平北與柳鎮南的關係依舊是好得不得了。

後來,柳鎮南與張釗之女,也就是張平北的妹妹相愛了。張平北的妹妹叫做張子衿,比張平北小了五歲,但當時已經成年,繼承母親高媛的嬌容,生的是閉月羞花,兩人一見鐘情,並私定終生。回到各自家中時,柳慕宏與張釗極力反對,但是拗不過二人的真情,最終無奈,兩人成親了。

因為張釗的緣故,儘管張子衿遵從三從四德,尊敬公婆,但柳慕宏依然是不待見,讓這女子心中很是傷心,但依舊沒有因此便失了禮節。

之後,柳鎮南因外出曆練,不幸慘死,柳慕宏便把這個罪名安在了張子衿頭上,他認為是張子衿生而掃把星,克死了他的兒子,於是更是不予其好臉。

當時,張子衿已經有身孕,再加上本就體弱多病,在懷孕中生得了一場大病。幾個月後,張子衿分娩,可惜因大病未愈,再加上夫君慘死他鄉,內心焦悴,難產而死。留下一個孤兒,名叫柳白。

張子衿去世的消息傳到張家,張釗大怒,攜眾殺向北域,因城主調和,才避免一場大戰,張釗將自己的女兒帶回南域,可憐白發人送黑發人,將張子衿的死因全部怪罪到柳家。

一年後,張不然出世,張釗便從小對其灌輸柳家是惡的思想,使其至今仇視柳家。而柳白也同樣認為張家是自己的敵人,所以二人才相互仇視。

話罷,三人陷入了寂靜,整個房間隻剩下了喝茶的聲音。

田懦看了看麵色悲慟的張不然,道:“本是張兄的家事,懦不該多嘴,但是,柳白生下來父母雙亡,本就是可憐之人,張兄實不該……”

“我本沒有怪罪他,甚至有些可憐他,可是他卻不明是非,聽從那老家夥的話,認為我姑姑是不祥之人,認為我張家是欠了他柳家的,可憐我姑姑下嫁到他柳家,受儘了委屈,但凡他柳慕宏念及一絲舊情,我姑姑都不會因為難產而死。”張不然手掌緊緊握住杯子,牙關咬的咯咯作響。

林塵沒有作聲,隻是默默地喝茶。從他記事起隻有老頭子一個人在身邊,唯一的掛念也就是老頭子,對於張不然的感情,他無法感同身受。但他卻知道,若是有人害死了老頭子,他一定會想儘一切為老頭子報仇。

張不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略帶歉意的說道:“讓田兄、林兄見笑了,夜色已晚,不然告辭了。”

看著張不然悲傷的身影離開,林塵與田懦又品了一會兒茶,然後也告晚離去。

從那日起,林塵便沒有看到張不然的身影,就連平時的教課也不見他出現。而林塵每日辰時來找慕染兒修複靈識,辰時末來到道堂聽課,夜晚與田懦小酌幾杯,日子過得倒還充實。他的修為變得逐漸的雄厚,境界距離五輪境也是越來越近。

時間如流水,一晃半月已去,按照諾風學院的習俗,入學半月有一場小比,用來考量學員在學院的修行情況如何。這一大早,林塵起床洗漱,將沉睡的小灰放在懷中,到院子裡喊上田懦,一同前往訓練場,那是此次小比的地點。

田懦拍了拍身上泥土,看了一眼自己靈牌的數值,輕輕一笑。“還差一個堪比五輪境的靈獸,就可以達到考核標準了。”

他望向山脈西方,縱身離去。

對於被通天塔中三位的關注,無論是田懦還是林塵,自然是不會知曉。林塵盤坐在被樹木圍攏的空地中,閉目修行。

“靈境的修行便是讓自身適應靈氣,運用神通,從而進一步的洗精伐髓,為開辟五行輪做下鋪墊。老頭從小鍛煉我的體魄,十一歲才允許我感悟靈氣開始修行,我在凡人境沉浸五年,方才突破。如今競入靈境兩月,達到中期境界,但是為何我總感覺我體內有一股力量在壓製著我競級。”

林塵睜開雙眼,身上的靈氣變得濃鬱,但境界卻沒有提升。

“真靈九言這一功法在戰鬥方麵確實強大,但是我卻缺少籠統的修行功法,老頭子也說過,真靈九言因為時間太過久遠,缺失了境界修行這一綱列,僅剩下靈字訣來加速修行,老頭子也沒有傳授我修行功法,而是讓我觀想天地。在與他人戰鬥中,因為功法的緣故我沒有辦法持續作戰,隻能用雷厲手段結束戰鬥。若是遇上真正的天驕,看破了這點,與我消耗作戰,敗得必定是我。”

林塵審視自身,總結出了自己的弱點。確實,在三界中修行功法的重要性是非常大的,修行功法的作用是讓修行者在修煉的過程中,更快的吸收靈氣,壯大自身。在戰鬥中修行功法運轉,可以讓修行者消耗靈氣的同時得到補充。而林塵之前的戰鬥中,靈氣消耗根本無法得到快速的補充,好在交手的幾位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鬥,眼光還未達到看破林塵弱點的境界。

但若是換做田懦、張不然或者是惡魔之子宋冬青,一定會在戰鬥過程中知曉林塵的弊端在何處,從而使用針對性的策略將他擊敗。

“不知道老頭子到底去了哪裡,就留下了一封信和這枚戒指。”林塵從懷裡掏出一枚古樸的戒指,那戒指表麵坑凹不平,摸起來並沒有多少手感,整體黯淡無光。

戒指入手溫涼,握在手心有些咯手,林塵看著戒指,自言自語:“老頭子說,這枚戒指中有留給我的東西,競入靈境便可以用靈識來探入,從進入離歡城以來,光顧著欣賞城市的繁華,倒是忽略了這個。

林塵將戒指拿到眼前,眉心一亮,靈識湧入戒指。

嗡!

與握在手中一樣,當靈識探入的時候,也有著一股清涼之意襲來,但卻讓他感覺很舒服。

清涼之意淡去,林塵的視線出現在了戒指中。他看到戒指中的場景,驚訝了一番。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塔,周圍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那座高塔像極了離歡城中的通天塔,與之不同的是,這座高塔顯得更加的高聳和莊嚴。

與通天塔一樣,塔身銘刻著無數的符文,符文時不時的亮起,散發陣陣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