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重振旗鼓(2 / 2)

靈尊紀 馬小坑V 9258 字 2個月前

五道本元符文盤旋而出,圍繞在張不然的手掌四圈,隨著張不然一掌拍出,噴吐出五屬本元之力,但這五種力量,並不是單純的五行之力,而是融合了張不然的靈符雙修之力。

手掌噴薄出一道巨型光掌,柳白虎軀震蕩,修為奪體而出,抬手間,一隻長槍幻化而出,迎上巨型光掌。

嗤!

長槍舞動,帶起一道道長虹,長虹飛繞轟向巨掌,巨型光掌猶如真人一般,光暈震動,一個葫蘆在巨掌手心凝聚而出,葫蘆口吸力爆發,將飛騰的長虹吞掉。

張不然散去巨掌,雙手合十,在他身體兩旁,一縷縷氣流勾勒,勾勒出兩道人形,當這兩道人形勾勒而出時,張不然的修為猛地一長。

轟!

磅礴氣血噴湧而出,衝破雲霄。對麵的柳白動容,這時才明白,張不然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張不然了!

氣血湧動,那兩道由符文勾畫而出的身影,竟是漸漸凝實,在眾目睽睽下,徹底化成人形。林塵定睛望去,心中駭然,那兩道身影,一個身著潔白長袍,氣度超然;一位身著道袍,道袍之上道道紋路遊動,古樸而厚重。

讓人震驚的是,這兩道身影的麵目與身材,正是張不然!走出天王殿,是一麵院子,院子中心有一座石鼎矗立,石鼎之上,也早已爬滿了青苔,但饒是如此,依舊可以辨彆出,這尊石鼎之上密密麻麻的梵文佛經銘刻,儘管因為時間太久已經開始模糊,但是當林塵盯著石鼎細細望去的時候,頓時隻覺得頭暈目眩。

那是因為,林塵雖然修煉了佛家經典,但是就算是佛門的皮毛都算不上,隻是借助了須彌的輪廓修行罷了。一個完全不理解的人看佛經,隻會是這種結果。

道癡看到了林塵的動作,但是並沒有說話,更彆說指點了。

晃了晃腦袋,林塵忍住有些暈的惡心的欲望,訕訕一笑,繞過石鼎,亦步亦趨的跟著道癡。

兩座大殿的距離並不是很遠,但是當林塵真正踏入佛家聖地-大雄寶殿之時,方才知道是怎樣的莊嚴。

迎麵推開四扇木門,木門狼藉,但推開門之後,殿內確實一塵不染,一座座佛像肅穆莊嚴,十八羅漢各形各狀分列兩旁,又有兩座菩薩神像矗立在殿中兩邊,九根漆紅色柱子上,又分彆有九隻五爪金龍匍匐,張牙舞爪,一雙雙龍眼注視著下方虔誠的信徒。

大殿中央,一座巍峨的佛像雙眸緊閉,手捏佛印,跏跌而坐,不知是雕刻工的手段出神入化,還是這座佛像分明就是真人。隨著林塵的目光望去,端的是栩栩如生,每一縷毛發,每一寸肌膚紋理,竟是清晰可見。也不知是四遭都是佛像映照的原因,還是為何,在這大佛腦後,竟然可以隱約見到一輪光環,一輪和道癡腦後一般的光輪。

不消說,這座巍峨莊嚴的大佛像,便是佛門一直的供奉,佛門當代的聖佛了。

果然,想到這裡,便見到道癡連忙整理袈裟衣衫,將九環錫杖雙手捧起,緩緩放下,而後雙腿跪在蒲團之上,連連叩首,虔誠至極,儼然是弟子之禮。

林塵與齊天見此,隻是雙手合十身軀微傾,口誦一聲“阿彌陀佛”。還不待林塵直起身來,便聽到跪在地上的道癡口中,念念有詞:“聖佛在上,不肖弟子道癡,欽拝!”

“天元神曆1120年,弟子遵聖佛法旨,跟隨人皇入紅塵修行,卻因弟子六根難請,罪孽深重,時至今日,已是心焦力竭,難成大果,但,弟子心念我佛,願重歸我佛,從此再不問紅塵,常伴青燈,阿彌陀佛...”

講到此處,道癡語氣一頓,念了一聲佛號,斜睃了一眼林塵,繼續道:“但人皇雖故,卻畢竟與我佛有大緣,助我佛堪破桎梏,也是為佛門立下汗馬,我佛講究因果輪回,昔日人皇入殿是因,今日其子嗣歸門是果,我佛心念慈悲,還望大開山門,了解因果...阿~彌~陀~佛~”

說罷,他嘴巴翕動,不斷念誦著佛經。林塵與齊天聽得雲裡霧裡,又是躬身一拜,便走出了大雄寶殿。

走到院落,林塵再次打量著那座立在院中的石鼎,這是時代的證明,正如當初天外隕落的星核一般,是對曆史的記載,而石鼎之上的梵文,也正是佛門發展至今的文化曆史。

林塵沉思,自己是一定要將父親未完成的遺願,繼續走下去,但這一趟奎域之行,真的是正確的,或者說,佛門的這位聖佛是一定要見的嗎?

雖然林塵看起來是個赤子之心的大男孩,但卻彆忘了,他是人皇林天涯的兒子,虎父無犬子,驕傲如林天涯,作為他的血脈,林塵的驕傲隻是隱藏在內心罷了。

對於林塵來說,張不然是他出道以來,所見過的,天賦最高的同輩中人,要真正說家世,不過是一偶之地,他所能接觸的功法、神通等級,恐怕還不如林塵。但,他卻在這等鄙陋的神通功法之中,生生摸索出一道前無古人的道路,將那些雜亂甚至說是粗鄙的神通功法,變成了自己所獨特,所專有的,這是林塵所羨慕所向往的。

儘管如今林塵的修為實力很強,但除卻“天地簡”之外,卻無一是他自己的東西,他此時內心的驕傲,便是成為另一個張不然,成就自己的功法...

思緒萬千,林塵長歎了一口氣,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苦澀。一旁的齊天,感覺到了林塵心情上的異常,見他沒有表現出來,便沒有出言戳破,隻是默默的站在林塵身旁。

對此時的齊天來說,林塵是他心靈的救世主,不知從何時開始,跟著林塵,不讓林塵受到傷害,成為了他內心中的一個新的目標,或者說盟誓,給自己的誓言。

唵、嘛、呢、叭、咪、吽!

突然,在二人都在想著自己心事之時,一道洪亮而又深沉的聲音似是從九天之外傳來,八聲梵音傳來,不斷在林塵腦海中回蕩。

“嗡”的一聲,林塵隻覺得自己頭暈目眩,身軀一震,竟是陡然暈厥了過去,在視線徹底變黑之前,隻看到齊天焦急的臉龐。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塵漸漸醒來,嚴格來說,他是被“吵”醒的,因為不停斷的念誦經文,再加上一直餘音繞梁的佛家八字真言,在其腦海中轟鳴不停。

所以,他醒來了。

睜開眼,竟是一片白雪皚皚,連綿的山脈聳立,看起來是在眼前,伸手抓去,卻又遠在天邊。飄飄灑灑的鵝毛大雪,伴隨著呼嘯的颶風飄蕩不休,但站在這般惡劣的天氣中,身著薄衣的林塵不禁沒有感到刺骨,反而覺得自己自丹田處升起一股股暖流,不斷湧上,充斥四肢百骸。頓時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洗滌了。

兀地,林塵連忙回過神來,因為他才發現,在這片大雪遍布的群山之中,端坐著一位笑吟吟的僧人,說他是僧人,他卻有一頭烏黑的長發,但說他不是和尚,卻有穿著袈裟,帶著佛珠。

林塵迎目望去,一時間被這個古怪僧人腦後的三輪金色光輪所吸引。

那三道光輪無論是哪一道,都比道癡的還要絢麗,還要深邃,饒是自己所開辟的五行洞天,在這光輪之下,也是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年輕僧人生的一張圓臉,耳垂極長耷拉早了臉龐兩邊,他滿麵榮光,可能也是因為身後三道光輪的緣故,但更加彰顯出其不凡之處。他身上袈裟,腳上足履,解釋一塵不染,就連一絲絲的褶皺都難以看到。

他望著一臉懵然的林塵,款步走來,每一次的舉手投足,儘顯一番說不出的道理韻味。

“我佛慈悲,貧僧覺空,見過小施主。”他款款有禮,單手持禮,微微一揖。

林塵本就不是個笨人,隻是一時間不知自己為何來到了這裡,而感到的詫異,這位僧人的麵目,林塵見過,其一舉一動,皆是佛家道韻,再加上其腦後的三道法輪,就算是傳承久遠,門徒遍地的佛門,恐怕也是為數不多,林塵也自然知道麵前此人的身份地位。

“晚輩林塵,見參我佛。”林塵上身微躬,雙手合禮,不見絲毫的慌張。

年輕僧人也就是廟宇大雄寶殿供奉,當代佛家掌門人聖佛了,他看著極快便恢複的林塵,眼神有一縷難以說明的意味一閃而過,臉上的笑容依舊未曾消散。

“小施主,我佛與你並無緣,為何幾次三番的叨擾?”

聖佛跏跌而坐,手中掐著一串小佛珠,徐徐撥動,他半耷拉的眼眸陡然睜開,一開口,便丟出一道大難題。

林塵聞言微怔,而後連忙正了正神,輕笑著盤腿坐下,對坐在聖佛對麵,雙手撐著雙膝,顯示出一副無賴姿態,道:“聖佛何出此言?塵自出道以來,從不知何謂佛,不提‘緣’,更不消說‘叨擾’了?”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正氣凜然,但聖佛是何人?怎麼會被他這種流氓行徑所乾擾情緒,嘴角微掀,佛音在口,道:“既如此,便請施主止步,莫再向前了,阿彌陀佛...”

一時間,聽聞此言,林塵口中的話,直接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