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按照年齡的順序來吧,年齡最小的先離開。”
矢島啟司提議道。
“為什麼要按照年齡順序,你們不懂得謙讓女性嗎?這種時候應該是身為弱勢群體的婦女先走。”
倉本明日立刻反對道。
“教授你認為呢?”
“我年紀最長,應該我先走。”
大庭教授第一次表達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其他人開始爭論不休。
一臉橫肉,胳膊上有刺青的前雇傭兵穀田扶沒有理會他們,直接離開了。
其他人罵了一句,更加不淡定。
害怕狼群吃完了盤子裡的肉,還要吃他們。
千雪夜默默地看著他們,就像是在看一出鬨劇。
她就坐在白狼身邊,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這頭狼吃完了肉湯會吃掉她。
她開始把玩手裡的匕首,麵對這群人,她甚至都不想繼續偽裝成千雪芽衣,感覺完全沒有必要。
看著狼群吃得這麼香,她咽了口唾沫。
如果不是因為看到白川的小動作,知道他在肉湯裡加了料,千雪夜都有些想切下一塊肉,填飽肚子。
她雖然不像千雪芽衣一樣是個吃貨,但她肚子餓的時候,比千雪芽衣還不挑食。
白川將女孩交給醫生後,就下了樓。
他驚訝地看著還在爭論的人群,看見他們互相拽著討論究竟誰應該先走。
“咳咳。”
白川咳嗽了兩聲。
人群立刻將目光投向他。
小島姿子第一個衝了出來,撲到了白川懷裡。
在被狼吃掉和被千雪芽衣劃破臉蛋之間,她選擇後者。
當然,這也是她的臆想。
“卑鄙的婊子。”
市村律師暗罵了一句,他決定不顧規則,衝出去,卻被古田德次死死拽住,如果他要走,就得到帶上尿褲子的古田。
市村很想踹古田一腳,但古田和他是一個小團體的人,如果現在翻臉,那之後的尋寶還怎麼進行?
“大家不用這麼緊張,現在即便所有人一起走,都沒有關係。”
白川看了看手表,時間顯示已經過了10分鐘。
麻醉針內的藥物不是直接注射到靜脈,麻醉的效果會差許多,時效也沒有那麼快,但好在白川放得足夠多。
隨著他話音剛落,白狼倒在了地上,而後一頭頭灰狼全都栽倒。
所有人都愣住了。
片刻後,他們才回過神。
“肉湯有問題。”
“是毒藥?”
“穀本先生,你毒死了狼群。”
他們下意識將下毒這種事扣在了老管家穀本秀行先生身上。
穀本管家立刻搖頭,“不,彆墅裡沒有毒藥。”
“隻是麻醉藥而已,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醒過來。”
白川說道。
“倉木君,是伱做的?”
小島姿子驚訝地問道。
白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輕輕推開了這位熱情的女士,走向穀本管家,
“這些狼可以補充我們損失的食材吧?”
“可…可以。”
穀本秀行咽了口唾沫,他沒想到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才是這裡最可怕的人。
即便這是一群訓練有素,有紀律有組織,領頭狼還頗為聰明的頭狼,也沒有想過這會是它們最後的晚餐。
白川本來是不打算殺死這些狼的,但是看到白狼對仇人睚眥必報的態度後,白川決定還是永除後患的好。
狼這種動物,無論如何養,終究不如已經馴化過的狗,它們的野性遠遠大於理性。
並且它們的食量又大,一頓就吃掉了三分之一的肉食。
雖然不知道還要在島上待幾天,但食物多留一些總是好的。
白川可不想看到這群人因為食物短缺,演變成為荒島求生,最終上演海龜湯的慘劇。
劫後餘生的花田靜流走到了千雪夜身邊,小心翼翼地遞了一塊麵包給她,
“芽衣醬,我看你剛才的樣子,好像餓了。”
千雪夜接過了花田靜流的麵包,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花田靜流擺手,“沒,沒有毒的。”
千雪夜咬了兩口麵包,眼神裡的冷淡被逐漸驅散了一些。
“芽衣醬,為什麼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狼?”
花田靜流問道。
千雪夜淡淡說道,“人比狼更可怕。”
花田靜流愣住了。
徹底擺脫了恐懼的市村律師拿起廚房的菜刀,準備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