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大家幫幫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宮下源一郎無助地看向眾人。
他不想死,哪怕切腹自殺是一種光榮的死法,但他最怕疼了,他渴望活下去,他才32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他說話。
他昔日的朋友們,都巴不得和他劃清界限。
白先生感激地看了一眼黑先生。
幸運自己沒有站錯隊。
要是真惹怒了赤木千尋,恐怕整個春櫻島都保不住。
至於赤木千尋為什麼會來,他也有些懵。
他可從來沒有邀請過赤木千尋,因為她是那種非常正經的女性家主,根本不可能踏足他的風月場。
宮下源一郎體會到了什麼才是絕望。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了白川的腳下,
“求求您了,高橋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要傷害您,求求您放過我,我願意從今以後做您的狗,求您饒我一命。”
白川沒有理會他的求饒,他又衝到赤木千尋的腳邊,卻被家仆攔住了。
他哭泣地看著赤木千尋,
“赤木家主,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宮下源一郎,我給你10分鐘時間自裁,否則你整個家族都會為你愚蠢的行為陪葬。”
赤木千尋淡淡地說道。
白川第一次體會到了赤木家主這四個字的份量。
即便是白先生,此刻也一句話也不敢說。
宮下源一郎顫顫巍巍地接過武士刀,選擇了認命。
“我錯了,請不要連累我的家族。”
宮下源一郎拿起武士刀,當著所有人的麵,切腹自儘。
可惜,沒有做過特殊訓練的宮下源一郎,第一刀並沒有了結自己的性命,而是將腹部切開,腸子都掉了出來,疼得他哇哇直叫。
“啊————”
宮下源一郎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春櫻島。
很多會員都不忍直視,紛紛側過頭去。
宮下源一郎疼得滿頭大汗,臉色煞白,腹部鮮血汩汩而流。
“救命,救命,救救我,給我個痛快。”
宮下源一郎伸出手。
赤木千尋看了看身旁的家仆,家仆上前充當借錯人,抽出武士刀,割下了宮下源一郎的頭顱,結束了這場切腹。
宮下源一郎的腦袋滾落,剛剛好滾到了少女白鳥朋子的身邊。
一雙眼睛中滿是懊悔與不甘。
“將宮下桑的屍體收拾好,送回宮下家。”
赤木千尋淡淡說道。
“遵命,家主。”
家仆將宮下源一郎的腦袋撿起來,屍體用白布包裹。
“還有這位少女的屍體,也帶走,下葬。”
赤木千尋補充道。
家仆再次點頭,“遵命。”
這一次白川沒有阻止,畢竟赤木千尋說的是下葬,而不是拋屍荒野或者丟到海裡喂鯊魚。
仆人們開始打掃現場,俱樂部的會員們依舊杵在原地,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震撼的一幕中解脫出來。
饒是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現場切腹自儘。
“白先生。”
赤木千尋叫到白先生的代號,荒木芳治微微一顫。
糟了,還是來了嗎?被宮上源一郎這小子連累了。
“我希望伱能好好招待我的未婚夫,不要讓他感到一絲不悅。”
赤木千尋淡淡說道。
“好,好的,赤木家主,您放心。”
荒木芳治鬆了口氣,不是問責就好。
但這也相當於變相警告了。
其他剛才為宮上源一郎說過話的人也都擔憂地往後退,生怕被赤木千尋問罪。
當然也有不怕死的,看不慣白川這麼“仗勢欺人”。
最重要是羨慕白川能有赤木千尋這樣美貌又有權勢的未婚妻,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個短命鬼。
要是白川能娶了赤木千尋,未來赤木千尋一死,他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赤木家主,白先生能不能讓高橋桑開心我不知道,但鈴目太太一定讓高橋桑很開心,他們剛剛在跳舞的時候可是十分親密呢。”
廣川千彰突然說道,廣川家族在血色派對上就與白川結了仇,隻不過是礙於赤木家的關係,一直不敢報複,廣川千彰當然希望兩人談崩。
鈴目柰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白川麵不改色,並沒有因此而表現出心虛的模樣,甚至沒有解釋。
赤木千尋自然是知道鈴目柰子的,她打量了鈴目柰子一番,和資料中說的一樣,是一位優雅的太太。
“高橋君。”
赤木千尋看向白川。
正當所有人以為,赤木千尋一定會質問白川,甚至責怪他,懲罰他時,赤木千尋繼續說道,
“眼光不錯。”
等等,眼光不錯?
這是什麼話?
赤木家主,你是不是腦袋被灌滿了鉛?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是我想聽到的嗎?
廣川千彰一臉懵逼。
圍觀的吃瓜群眾也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們懷疑赤木千尋是不是誤會了廣川千彰的意思。
“鈴目太太,高橋君拜托你照顧了。”
赤木千尋微笑地對鈴目柰子說道,語氣溫柔,大方得體。
鈴目柰子微微一愣,就算是她,也做不到這麼大方吧?
她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意。
明白了赤木千尋和白川的關係,兩人並不是旁人想的那種未婚夫妻,而更像是合作夥伴。
所以赤木千尋才不會吃醋。
但這放在其他人眼裡,性質就不一樣了。
他們覺得赤木千尋也太寵白川了。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赤木家主。”
鈴目柰子說道。
赤木千尋伸出手,白川主動牽起了她白皙修長的手。
她已經給足了自己麵子,自己沒理由讓她沒麵子。
白川溫柔地看著赤木千尋,“我送你回去吧。”
“我第一次來春櫻島,你陪我走一走。”
赤木千尋說道。
白川給了鈴目柰子一個眼神。
鈴目柰子心領神會,輕輕點頭,示意他去吧。
赤木千尋和白川牽手離開,俱樂部的其他成員這才鬆了口氣,紛紛散去。
“赤木家主可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假如我是高橋君,也會淪陷的。”
神代晉一郎笑著對身旁的上尾美子說道。
上尾美子舉著紅酒杯,晃了晃,優雅地送到了嘴邊,
“如果她是白川醬未來的妻子,我就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你不吃醋嗎?”
“我為什麼要吃醋呢?”
“真搞不懂你,你究竟是喜歡他,還是單純饞他的身子,如果你喜歡他的樣子,我可以去整。”
神代晉一郎推了推麵具。
上尾美子搖了搖頭,“和外貌沒有關係,我真正喜歡的是他的與眾不同,任何人也模仿不來。”
“太太,你這是把我的心放在手心裡玩弄,又丟在地上踩踏,完全不給我留一點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