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張票給誰呢?
穹想了想,還是給諸伏景光發了消息:
〔垃圾桶大王:光哥,想去看棒球賽嗎?
垃圾桶大王:【圖片】
垃圾桶大王:認識的小孩不看,給我的。〕
不知道景光在乾什麼,半天沒回消息,穹百無聊賴,安室哥又盯著他不讓他翻垃圾桶,他隻能在前台幫忙收賬。
好在穹實在有副好皮囊,慕名而來的人也不少,青年都以微笑回應。
“我跟老板說了,今天提前給你下班,”下午三點的時候安室透告訴穹,“光回來了?回去和他見見麵吧。”
“好。”穹也不多說,直接說了再見。
——
〔綠川:好,哪時候?〕
穹看見這條消息雀躍了一會兒,打字都輕快了幾分。
〔垃圾桶大王:周六下午兩點!〕
〔綠川:可以。〕
走在回家的路上,穹思索著要怎樣和久彆重逢的人問好,是說“歡迎回家”?還是“我好想你”?
他不是不能忍受孤獨,隻是更喜歡溫暖的地方。
從被拉緹圖特拉進來以來,一直在照顧他的人,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至少他沒有挨凍,沒有餓肚子,這一點點善良足以穹付諸回報。
然而所有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因為他看見了燃燒的“家”。
穹少見的生氣了。
從現在開始,自己就是“蘇格蘭威士忌”了。
諸伏景光完美地完成了竊取敵對勢力機密文件的任務,隨後迎來了自己臥底生涯的第一個轉機。
得到酒名代號,就意味著他擁有了接觸核心勢力的資格,從而獲得更多證據,為搗毀邪惡組織提供助力,也能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
隻不過未來的路必然更加凶險,他必須小心翼翼不讓周圍人波及其中。
想到這一點,腦袋裡第一個浮現的竟然是家裡那個總不讓他省心的、傻乎乎的灰色小浣熊。
小浣熊……他是這麼覺得的,雖然從未當著他的麵說他和小浣熊一模一樣。他很可愛,像是個沒接觸過黑暗的孩子,總是以好奇懷疑的目光看待世界,似乎永遠不會停止探索的道路。
然而自己這種人,最害怕讓這樣純真的孩子被卷入漩渦,是否要快點調查清楚他身上的事情,然後找個借口離開他呢?
“恭喜你啊,蘇格蘭。”
對了,還有這個人……必須要解決。
諸伏景光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嘴角有疤痕,瞎了一隻眼的“山崎威士忌”,他和自己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是目前最大的敵人。
“山崎”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景光曾經親眼看見他炸毀了一座大橋,硝煙衝天,他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
“嗯……你要想升職,必須要從我頭上跨過啊,”山崎吸著煙,混血的藍色眼睛裡露出玩味,“可惜啊,我這人最擅長的就是讓人痛不欲生了。”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諸伏景光僵了一瞬。
“米花町四丁目二番三205?看你不是一個人生活啊。”
男人一把掐滅手裡的煙頭,惡劣地笑著。
“那就,給你一個見麵禮吧。”
再快點……再快點……!
諸伏景光並不想在組織成員麵前暴露自己的軟肋,但是事情已經顧不得其他,他不能為了這件事害死無辜的人。
他所有的防護都已經做了,就算星跑出去也有zero墊底,唯一可能的解釋是山崎自身的暗中行動,事實證明這個男人一向也喜歡這麼做。
他什麼時候調查的,有沒有發現星的身份也不得而知,現在他隻能先把人救下來。
還沒到那個家,諸伏景光已經看見了飄散的黑煙,隻能希冀於星已經跑出來或者還沒回家。
可是按照山崎的形式風格,隻怕還有人埋伏……
他的大腦已經容不得多的思考,一團混沌。
星……星……你在哪?
警笛聲穿透耳膜,他隻能加快腳步。
擠到人群裡,諸伏景光看見樓下的地麵橫七豎八躺著一群彪形大漢,而他心心念念的灰毛小浣熊,正站在血泊之中。
小浣熊摸摸臉,一眼在人群裡發現了他,金色的眼睛如沐陽光般亮了起來。
小浣熊沒有受傷,隻是沾了些臟東西。
他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手都有些發軟。
接著小浣熊比了熟悉的手勢:
(我來處理,你先躲著!)
看來他還是發現了什麼。
諸伏景光也明白自己尚不能出現在警察的視線,默默離開了喧鬨的人群,走進了陰影。
警車上走下來的警官一看見穹,就驚地把眼睛睜大了。
“灰頭發,金眼睛……喂陣平,找的不會就是他吧?”
“前麵唐人街的案子,也有同事說見過,那看來就是他沒跑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想法高度同步。
“嘖嘖,看這戰鬥力,肯定是一家人,沒話說。”
眼前的景象堪稱慘烈,當然慘烈的不是受害人,而是打手,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在地上翻滾□□,配合背後火光滔天的背景,頗有種受害人才是遊戲boss的感覺。
青年隻是拿著隨手順來的滅火器,甚至它還滴著彆人的血,呆呆地站在中間等著處理□□的警察到來,似有一種天真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