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發生在下午六點三十四分,這也是很多人聽見那聲巨響的時間。”
伊達航翻看著筆記,正在梳理案件過程。
“隨後這位栗山田原先生進來,就看見了破開的玻璃,昏迷的淺野先生和站在旁邊的星先生。”
“現場沒有多餘的痕跡,有一把可能是用來破開玻璃的安全錘。然後是廁所門上撞擊的痕跡,和淺野先生頭上的傷口吻合。”
“那指紋呢?安全錘上的指紋?”工藤新一急切地問道。
“指紋識彆需要時間,我們隻能暫時進行一個大體的猜測。”
“還需要猜什麼!不就是這個小子打暈了管家,然後把直人丟出去的嗎!”
自稱栗山田原的男人異常憤怒。
“你們不說,我來說!今天直人不小心把水潑在了這個小子的身上,還被他們的家長,對,就是布洛妮婭那個女人嘲諷了一番……這小子肯定是恨直人害他出了醜,懷恨在心!”
“你胡說什麼……才沒有,他才不是這種人!”
三月七握緊了拳頭,她氣得快哭出來,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拉住她,在一旁連連安撫。
“栗山先生,說話可要講證據。”布洛妮婭冷冷說道。
“這還需要證明嗎?很多人都看見了!”栗山田原理直氣壯地說道,“直人的手腕上還有這個家夥抓出來的淤青!”
他指向丹恒,但丹恒可是硬茬,他挑起眉眼不怒自威,把男人嚇得不敢再看他。
“栗山先生,現在是我們在查案,還請你冷靜,不要妨礙公務。”
伊達航先斥責了鬨得凶的男人,隨後對穹說道:
“星先生,你對此有什麼解釋嗎?”
“我確實被淺野先生潑了水,”穹點頭,“但是我沒有懷恨在心,丹恒也是怕我受傷才製止他,並不是故意的。”
“我說過,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從更衣室出來就看見變成了這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然,我們會儘快把事情查清楚,絕不讓無辜的人被冤枉。不過……我們也不會縱容罪犯逍遙法外。”
伊達航收起本子,對其他警官示意去安撫受驚群眾。
他準備再去看看現場。
——
“噓……你可彆說是我放你進來的啊小弟弟,”萩原研二悄咪咪對工藤新一說道,“班長可嚴格了!”
“可是警察哥哥……那位就在你後麵……”
啪!
“痛痛痛班長我錯了!”
萩原研二捂著頭認錯速度奇快,一旁的鬆田陣平連忙說道:
“冷靜啊班長,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你們……我當然知道有問題,”伊達航無語道,“可是規矩就是規矩,無關人等不能參與案件調查啊。”
“彆啊班長,”萩原研二急道,“星小弟、丹恒小哥和三月妹妹都是很好的人,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拜托了伊達警官,通融一下吧,我不會破壞現場的,就在旁邊看看……”工藤新一也附和。
其實伊達航也非常糾結,因為這幾天的各種案子裡,工藤新一和那三人幫了他不少忙,他也並不是和他們不熟悉。
但是這起案件不一樣,死者淺野直人是淺野家的二少爺,他的背景涉及許多複雜勢力,處理不好會出大問題。
“……好吧。”
在他心裡,果然也不願意相信那個善良的男孩會做出這種事。
“給你半個小時時間,不許破壞現場,我會讓鬆田和萩原跟著你,可以了吧?”
“好!我會儘快的!”
工藤新一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隨後快速投入了搜證工作。
未來的名偵探,在此刻已能窺見一二。
工藤新一快速掃視現場的場景。
如同伊達航所說,現場被雨水破壞的很嚴重,比較明顯的就是四處:碎裂的玻璃,安全錘,撞擊的痕跡,包括六點鐘那一聲巨響。
在星哥哥的描述中,他在園子的管家把衣服送到後,去廁所隔間的更衣室換衣服,確實看到了淺野二人,但是不久就聽到了一次玻璃碎裂的聲音,因為著急衣服沒來得及換就出去看情況。結果卻目睹了淺野直人狠狠撞在玻璃裂口出發出巨大聲響並墜落的情景,淺野管家自己一頭撞在廁門昏迷,所以現場才隻有他一個清醒的人。
工藤新一當然相信星的話,但是這裡仍然有疑點:管家殺害淺野直人的動機,以及如何證明星哥哥是在事情發生後才進入廊道的?第一次玻璃的碎裂聲又是怎麼回事呢?
他發現警官們大多偏向於另一種可能性,當然也是完全說得通的,甚至更可信。
星在被潑水後懷恨在心,在淺野二人進入廁所後尾隨,打暈了管家,利用安全錘之便敲碎玻璃,並讓淺野直人墜落,本準備立刻逃走,卻正好遇上了來找淺野直人的栗山田原。
最重要也是最難以否認的一點是,星確實有精神病史,所以很可能被判定為病人情緒過激犯下案件。
廁所和更衣室是沒有監控的,所以完全無法證明星是進入了更衣室一會兒後才出來的,不在場證明並不牢靠。
時間先後順序便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要怎麼證明星哥哥不知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