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關係是怎麼變壞的?”
“就是那一刻,因為我……強迫他和我一起成為共犯,殺死了那個男人。”
十年前的故事從他口中娓娓道來:
“那時,藏田把我作為接班人培養,對我非常嚴厲,不允許我和普通人交友,也不允許我有自己的愛好和時間。我痛恨他至極,每一天都恨不得掐斷他的脖子,讓他不要再吐出一句話。”
“但是涼山他不一樣。藏田寵愛他、把好的都留給他,在他心裡父親就是神明,給予他想要的一切。”
“那樣的父親,卻被我拉著他的手——殺死了。”
“這也是我最後悔的一刻,我永遠失去了我的弟弟……”
“那為什麼你的弟弟一之瀨涼山,在犯案後三年才離開?你們最開始關係沒有如今這麼差嗎?”
“當然不。”
這一句他說的斬釘截鐵。
“他恨我,一開始就是。但是我……對不起,我用了點手段,不讓他離開。”
“隻要不離開我,就算是恨我也無所謂……”
一之瀨和雨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旁邊的警員搖了搖頭,過來和二人低聲說了在這棟宅子裡的發現。
兩位偵探震驚於這對兄弟畸形的關係。按照這麼說,假設中那位涼山逃出去後加入黑衣組織倒也正常起來了。
還有一之瀨和雨的行為……究竟是在替弟弟袒護,還是有彆的心思?如果說他自首的行為是真心贖罪,那又為什麼要為了弟弟說謊呢?
——換句話說,他口中當年的一切,真的是這樣嗎?
暫時問不出線索了,服部平次和柯南還是決定自己實地去看一看。
正好屍骸的調查有了結果,鬆田陣平拿著報告走過來:
“你們問出什麼了嗎?”
他們複述了一遍一之瀨和雨的說辭,和告訴鬆田陣平的大差不差。
而屍骸調查顯示,死者是被掐死的。按照骨骼可以判斷一之瀨藏田是個相當大個的成年男性,反而顯得一之瀨和雨的“共犯”合理了起來——如果是一個年輕孩子,恐怕沒有力量掐死這麼壯碩的男性,那兩個呢?
“屍骨還挺完整的,而且確實少了右手的食指指骨。”鬆田陣平唏噓道,“誰能想到這顆櫻花樹下竟然埋了這東西十年。”
“當年的報道我也找出來了,說一之瀨藏田突發心臟病去世,因為妻子早逝,是被兩個兒子埋葬的……還真是‘埋葬’啊。這個和雨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神不知鬼不覺。”
“我們還能去這裡麵的房子看看嗎?”服部平次問道。
“可以,不過廢棄很多年了,我們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宅子內甚至還有池塘,但已經雜草叢生,池水也渾濁不堪。房屋似乎有人打掃過,雖然不是一塵不染,卻維持著端莊漂亮的模樣。
柯南和服部平次走在屋外連廊上,交流著見解:
“自首的時間太微妙了……感覺就是故意讓我們猜出來,綁架穹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弟弟涼山。”
服部平次讚同道:“莫非是不願意再度看他走入歧途?”
“按照一之瀨和雨所說,這裡的案件是他強迫弟弟犯下的,弟弟沒有任何動機。那麼他不願意看見弟弟主動再去犯案……並無不可能。”
“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阻止弟弟加入黑衣組織?明知道加入這種地方就遲早會有這一天吧?他如今的舉動就擺明了他其實對弟弟的去向一清二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