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醒悟(1 / 1)

許易超額兌現承諾,副十戶就此到手。 當然,官麵上的緣由,自是許易在任職巡捕司主事期間,身先士卒…… 這些自是廣安府尊麾下師爺班子的拿手好戲。 “怎麼樣,老哥這禮物不輕吧,嘿嘿,就是新科舉子,大比之後,除了狀元郎,能得授十戶,榜眼和探花郎也不過是副十戶,其餘二甲,三甲,連個品級也無,一年後根據任職考核,考核通過,才會授予品級。小子,你才當捕快幾天,就混到副十戶了,知足吧!” 高君莫嘖嘖道,心中也覺這人情實在送的夠夠的,又生怕許易這官場新丁,不識這禮有多重,又滔滔不絕地介紹起入了品級的好處來。 許易也沒想到區區副十戶,還真有點邁入統治階級的意思,不僅薪俸直接能憑玉戒,到各大錢莊直接領取,入駐大越各大城池,不受盤查,無須繳納人頭稅,還能免費試用大越境內,所有驛站。 除此外,生活上的優待也極多,甚至列明了入駐大越星級酒店,能憑品級,優先享受選座,供菜等諸多待遇。 “當官就是好啊!” 許易由衷地發出一聲讚歎,“謝過高司,看來這京城,我是不去不行了!” 他本未曾打算離開廣安,轉念一想,京城的發展空間,無疑要大上許多,不說彆的,單是修煉資源,就要豐富許多。 彆的他不著急,能治療陰魂之傷的太陰液,他卻著實惦記。 他可不喜歡現在這般整日籠在套子裡的生活,一到正午,即便身著陰沉服,依舊渾身不適。 “如此甚好,留一滴血給我,幫你錄入信息,兩日後過來取玉戒。” 高君莫說罷,許易應承下來,兩人便在白虎節堂分開。 許易徑自歸家,靜等兩日後,收取玉戒,便往天山派一行,接回秋娃。 躲回房間,許易取出血衣,默默記誦,待記熟後,掌力暗吐,血衣化作碎片。 “夫武道攀登,大道萬千,唯煉者,體與靈爾,凡夫多愚,畏生懼死,殊不知,武道精髓,千錘百煉,唯此四字,由精誠而至魂魄……” 許易默默念誦著金身九轉的法訣,越是咀嚼,越覺有道理。 他忽然認識到,此前,自己走入了誤區。 於修煉,並不多下苦功,反倒極力求助於外物,忘卻了鍛煉的精髓,還在己身。 極品法衣,極品丹藥,雲爆箭,此類種種,用作保命克敵,未嘗不可,可有此類護身,誰還會刻意凝練自身呢。 許易忽然想到水家老祖的絕世風姿,此人何曾用過法衣,何曾用過血器,此等風範,現在回想起來,猶自氣為之奪。 此刻,參悟不敗金身,雖隻第一轉的心法,許易卻如醍醐灌頂,豁然醒悟。 默默記熟心法後,許易並不開始修煉,一者此功法,絕非能夠塑成,二者,修煉此法訣,還需一些材料。 這些材料,廣安恐怕難尋,許易心想,還是奔赴京城,安定下來,再行修煉。 念頭到此,他也就不拿出薑南潯的金色玉簡了,免得亂了心神。 在房間打坐片刻,腹中生饑,奔到廚間,正要捅開灶火,忽地,門外傳來動靜。 不多時,袁青花和晏姿行進門來。 “不錯不錯,老袁像是下了苦功的,這肚子都瘦了一圈。” 許易笑道,伸手拿起柴火,朝灶台添去。 聞聲,袁青花和晏姿齊齊奔到廚間。 “公子,您怎能乾這個,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去練功了。” 晏姿懊惱一聲,急忙將許易趕出了灶台。 一聲綠衣的晏姿,一段時日的辛苦修煉,非但沒有消瘦,豐腴的身軀越發動感了,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袁青花道,“東主,您這是什麼裝扮,在自己家,用得著罩得這般嚴實?” 這兩人算是腹心,許易也不隱瞞,直說傷了陰魂,毀了麵容,拿袍子擋一擋。 許易說者無心,晏姿和袁青花,卻瞬間低沉了下來。 尤其是晏姿,淚珠撲簌直下,直直望著鬥笠前的黑幕。 “行了行了,武者爭鋒,隻要不丟了性命,這又算得什麼?晏姿趕緊做飯,我肚子餓了,老袁來彙報修煉情況,稍後,我還有事吩咐。” 說罷,許易行出門外,在濃蔭下石椅上落了座。 不多時,晏姿便捧了熱茶出來。 袁青花扭扭捏捏,不敢近前。 晏姿給許易分一杯茶,說道,“公子,此事怨婢子,是婢子方突破鍛體中期,想著離家太久,怕公子無人照料,便央了袁大哥出了光武閣。公子要責罰,就責罰婢子吧。” 實情恰巧相反。在許易不計成本的金錢供給下,天資本就極高的晏姿一番辛苦後,成功突破鍛體中期。 反倒是袁青花久不鍛煉,武技生疏,累個半死,除了減了不少贅肉,境界始終原地踏步。 最後,實在堅持不住,隻好央了晏姿,一道出了光武閣。 此刻,晏姿卻主動將責任擔了過來,袁青花感激不已。 觀二人神色,許易心知肚明,心中歎息,有些人還真就天生不是練武的材料,也不好過分強逼,但令既出,信必彰,當下說道,“我是有言在先,老袁不遵我令,罰沒當月薪俸,入光武閣的所有花銷,算你老袁的,從將來薪俸扣除,老袁,你服不服!” 許易知道這家夥是個舍命不舍財的性子,與其刑罰,不如錢罰。 果然,袁青花的一張老臉,立時苦成了菊花,卻自知理虧,不敢辯解,隻好委委屈屈地應“是”。 晏姿手腳麻利,很快就著廚間米肉,整製出了一桌豐盛飯菜。 待到就餐,許易從要將筷子送進帷幕中,晏姿知曉他愛狼吞虎咽,柔聲道,“公子,我和袁大哥都不是外人,你將鬥笠取下來吃飯便是。” 袁青花也勸,許易從善如流,將鬥笠取下。 一半白嫩如嬰孩,一半恐怖如妖魔,拚湊出的一張臉邪異到了極點。 吧嗒一下,袁青花的筷子跌落在了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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