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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
一道黑色的影子急速落下,撞進幾棵枝椏之間,一股腥臭的液體唰地噴濺到幾人的身上。
沈冉腦子懵了一瞬,抹了點身上黏稠的液體,低頭聞了聞,心下一凜,這是個人?
她緩了緩,取出火把照過去,果然就見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影卡在了青銅樹椏之間,身體極度地扭曲著,身上的骨頭也隨著衝擊刺出。
老癢咽了咽口水,“這是個人啊?”
沈冉點點頭,“應該是。”說著,她把火把拉近,照清了那個人的臉。
老癢啊地一聲叫了出來,“我艸,是那龜兒的泰叔。這老家夥原來在我們前麵,難怪一直沒看到他們!”
沈冉眉頭輕蹙,垂眸仔細看了看,“他這樣子,一看就是高空墜下來的,看來我們還差得遠,這上麵還不知道有多高。”
涼師爺愣了愣,顫抖著靠過去按了泰叔的胸口一下,又摸了摸他的手腳,倒吸了一口氣。
“這……這泰叔,全部的骨頭都斷了,沒百來米摔不成這樣……這位癢哥,你實話告訴我們吧,這上麵還有多高?”
老癢撓了撓頭,想了半晌,“我也不知道,我又沒拿尺量過,上一次我爬了能有一天呢。”
沈冉歎了口氣,看吳邪和涼師爺都一臉痛苦,安慰道,“算了,已經走到這裡了,再怎麼樣也要走下去。”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把泰叔的背包取下來,遞給吳邪,“裡麵應該有不少裝備,我們正好可以拿來用。”
吳邪眼睛一亮,對啊,他怎麼沒想到,就連忙接過背包,翻起裡麵的東西。
泰叔在那夥人裡麵地位不低,身上的裝備也沒有讓沈冉一行人失望,不少槍支火藥都在包裡,吳邪最高興的是居然還找到了一隻手電筒。
沈冉拿了一隻手槍試了試,收了起來,遠距離戰鬥還是得靠槍支啊,高科技有時候確實比她的冷兵器方便不少。
收拾完裝備,老癢又催促幾人繼續往上,吳邪看涼師爺臉色慘白,知道他還沒緩過來,就道再歇息一會兒。
老癢見狀點頭同意了,不過得把這泰叔的屍體弄下去,放這裡都看著心裡不舒服。
沈冉皺眉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泰叔,確實得把他弄下去,看著瘮人得慌。
吳邪和老癢兩人此時已經將泰叔的屍體從枝椏上抬起來,隻是他的四肢已經支離破碎。
兩人輕輕移動間,大量的血液從他的身體裡湧出來,又順著枝椏上的溝壑向下流去,劃出一道道詭異的紋路。
沈冉目光閃了閃,一旁的涼師爺已經睜大眼睛,驚道,“幾位,在下大概知道這東西是乾什麼用的了!”
吳邪愣了一下,看涼師爺此時精神煥發的模樣,連忙和老癢一起把秦叔的屍體從枝椏上拋了下去,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涼師爺咳了一聲,正打算長篇大論起來,餘光一見沈冉正促狹地看著他,笑了笑,“沈小姐也知道了吧?”
沈冉點點頭,輕聲道,“這些青銅樹上的紋路是專門用作血祭的。”
涼師爺大笑一聲,“沒錯,在下也覺得正是如此,這棵銅樹可能並不是關鍵,起作用的可能是樹上麵這些溝壑。”
說著,他又用自己的一隻鋼筆從溝壑裡刮出一些黑色的積垢,“你們看,這些枝椏下麵也有象刺刀放血槽一樣的東西,一直通到雲雷紋路中,這枝椏在祭祀中必然也有功用。有可能,真是和血祭有關係。”
吳邪聽得雲裡霧裡,這怎麼又扯上血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