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昏暗的室內,四周牆壁閃爍著。紅黃色的古老符文。
“南柳,男,21歲,無父無母,大學畢業後與女友白望舒相戀,職業:畫家。”
南柳麵前,一名白發老者,正麵無表情的說著。
南柳也悠悠醒來,看見自己被綁著,開始劇烈掙紮。
“你們是誰!現在可是法製社會,你們還搞綁票這一套,我告訴你哈,我可沒錢!”
“看來,你是不記得了。”白發老者依舊麵若冰霜:“不過就算這樣,你所犯的罪,也不能就此揭過。”
“犯罪,我犯什麼罪了?”
“殺人。”
“開玩笑吧,我怎麼會殺人,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額……”
剛說完,南柳腦子就一痛。
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湧上心頭。
南柳看到了自己生吞一顆惡心的心臟,還和一個渾身冒雷電的人打了一架……
還有……自己的手,貫穿了白望舒的胸膛。
就像是有人占據了南柳的軀體,做出這些事情一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些一定都是夢而已,噩夢而已!
南柳一時間頭疼無比,大口喘著粗氣,不知何時,已經冷汗直流。
尤其是想到自己生吞跳動的心臟,南柳就一陣反胃,想要乾嘔。
這些明明是沒做過的事情,但卻強行混雜在南柳的記憶當中,讓南柳痛苦無比……
“看樣子你似乎是記起來了。”白發老者冷冷開口:
“少年,要怪就怪你生下來就是個錯誤吧。”
“這些……到底是什麼!”南柳歇斯底裡道,他不願意相信這些事情是自己做的。
更不願相信……白望舒,自己最愛的人,竟是被自己親手殺死!
這一切一定都是噩夢而已!
“少年,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但你體內有著一個惡魔,這些事情都是那個惡魔做的。”
“或者說,你自己就是那個惡魔。”
隨後,白發老者大手一揮。
那些神秘符文逐漸扭動,化成線條組合成一幅人物畫。
畫中說是人,但頭上行出的犄角,卻讓他形似妖魔,頭發披散,周身圍繞著火焰。
“這幅畫,是戕柳。”
“少年,我接下來說的也許超出你的常識,但這些都是真的。”
“這世上,存在著鬼,存在著道士,也存與道士相對應的邪道。”
“戕柳,千年前最惡邪道,手段毒辣,視生命如草芥,導致生靈塗炭。”
“他死後,靈魂不死不滅,轉世投胎無數次,而你,就是戕柳轉世,你體內有著戕柳的靈魂,所以是戕柳奪舍了你的軀體,做出的那些事情。”
“我現在雖然用符籙壓製住了戕柳的靈魂,畢竟隻是一時之計。”
“戕柳終究會完全奪舍你的軀體。”
“所以,為了天下蒼生,身為戕柳轉世的你……得死。”
“你這個玩笑開過了哈,什麼鬼什麼道士的!還天下蒼生?你當這是在演電影啊,我又不是林正英!”
南柳依舊不願相信,叫囂著: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南柳繼續劇烈掙紮,他身上捆綁著的符籙,發出強烈光芒,收縮得更緊了。
南柳差點被捆得窒息。
“唉。”
白發老者長歎一口氣,雙手迅速結印,四周的無數符紋開始快速轉動。
看到南柳一愣一愣的,以為是什麼特效技術。
隨後,白發老者腳下出現一個黑洞,從洞中,一隻巨角山羊緩緩走了出來。
巨角山羊體型龐大,比南柳見過的任何羊都大,有一隻小牛犢那般大小。
白發老者說道:“這是暗肖式神,未羊,說來,還是你體內的那個東西創造的。”
“感受到了嗎?你體內的家夥,蠢蠢欲動。”
白發老者說完後,南柳也感到體內有什麼東西躁動不安著。
這個東西,衝擊著南柳的心神,讓他有點恍惚。
似乎想要搶占身體的控製權,但卻被符籙壓製下去了。
不過就算這樣,南柳依舊將信將疑。
“那就算這樣,為什麼要判處我死刑呢?太草率了吧!你們肯定是邪教對不對!”
南柳想起自己剛剛看過的一個電影,由阮天主演,他在裡麵飾演的角色就被邪教洗腦了。
“唉……看看這個吧。”
老者無力地歎了一口氣,隨後拿出一份報告。
死亡報告。
白望舒,女,21歲,於晚上8:10分,確認死亡。
南柳腦中“嗡”一下短路了。
白望舒……死了?
“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南柳聲嘶力竭地怒吼道,很明顯急了。
“你要是答應我安分點,我可以帶你去白望舒的屍體旁邊,讓你看他最後一眼。”
“好,我答應!你讓我去見白望舒!”
……
看著白色床榻上那具冰冷的軀體,南柳一時間呆若木雞。
南柳伸出手,顫抖得想去撫摸白望舒的臉龐,但最終還是不敢去觸碰,縮了回來。
白望舒胸膛被戳出的血洞,血液已經凝固,她麵色蒼白,屍體僵硬後,嘴唇也依舊緊咬著。
很難想象,白望舒死之前,是受到了多麼大的震撼。
“望舒……望舒……”
南柳最終還是繃不住,豆大的淚珠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