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長被她叫了上來,不僅讓人把守在門口,還畫出接下來的行徑路線。
“距離驛館不遠便是麓山,隻要從麓山經過再乘水路便能抵達鎮南王封地。”護衛長指著地圖山麓標誌的一處地點開口說道,“隻是現下大雪封山,屬下看這外頭的風雪還未停止,恐怕還要等明日。”
蘭若儀垂眸看著地圖,目光不由落在其中一條小道:“這裡又是何處?”
“是一道羊腸小路,布滿荊棘,狹小非常不適合行走。”護衛長一一解釋完,等候自家主子的吩咐。
宋氏隻要一想到外頭恬不知恥的畜生怒火中燒:“要不是這場大雪,我們連夜離開都來得及。”
蘭家護衛和蕭家的人旗鼓相當,要是趁夜離開顯然是最好的時機。
蘭若儀何嘗不是這樣想,隻是迎著風雪趕路危險重重,至於蕭郃,他要是真的敢動手,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護衛長退了出去,雅間火苗搖曳,影子交疊。
“說吧,你應該想說的不止這一件。”
蘭若儀端起茶盞輕呷一口,宋氏出門去端吃食,如今房中隻有她和鶯娘。
“妾若是說出這件事可否請女郎保妾一命,妾不願回到二公子身邊。”鶯娘黯然垂淚,掀開領口一角,露出大片青紫痕跡,“妾實在伺候不了二公子,恐怕長此以往妾的命也活不長了……妾來找女郎正是因為女郎心善,眼下唯有女郎能幫妾身。”
那片痕跡太過觸目驚心,顯然下手之人力道極重,蘭若儀抿唇,並未輕信她的話:“你的賣身契在他手中,即便我把你要過來,也無濟於事。”
“不,不會的,女郎今後是世子夫人,妾身清楚您是有能力救妾身的。”不僅僅因為那一件鬥篷,還因為她深知蕭郃對蘭若儀的妄想,想到每夜入睡後蕭郃再次起身點燭,一瞥而過的書信內容幾乎令她膽顫心驚,“妾身知道一樁二公子的秘密。”
蕭郃的秘密?
蘭若儀眸光微閃,顯然鶯娘打算用這個秘密和她談判。
她遲遲沒有開口,鶯娘咬緊牙關狠聲繼續往下說:“此樁秘密涉及世子乃至整個南國,女郎可自行斟酌。”
鶯娘跪在冷冰冰的地麵,一滴滴冷汗不斷往下落,裡衣浸濕,顯然這個秘密非同小可。
長久的沉默。
就在鶯娘以為蘭若儀不會答應的時候,卻聽她倏地開口問了一句:“他身邊養的那隻鷹隼,怎麼來的?”
這一路,她雖戴著幕籬出門次數極少,不過還是能夠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尤為突出的便是那隻據說是他從小養大的獵鷹。
可在她看來,獵鷹性烈,並不像蕭郃那樣的人養的出來。
“這……妾身不知,妾身跟著二公子的時候每逢子夜他都會起身送出一封信,正是由那隻獵鷹所送。”鶯娘打著顫兒,聲音怯怯,“二公子以為妾身不識字,妾身無意一瞥,見到過信上寫的內容。”
心一橫,她伏低身子,“望女郎幫一幫妾身。”
顯然,能讓蕭郃做到這樣地步的不是一樁尋常之事,蘭若儀親自攙扶她起身,做下允諾:“你如實告知,我自幫你。”
“妾身生怕被他察覺匆忙一瞥,隻依稀見到信封最上端寫著‘太子’二字。”
此話一出,蘭若儀心驚不已。
如今南國皇後正是她的親姑姑,先是生下長公主而後多年無所出,直到幾年前才生下龍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