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景程起了一個大早,懷裡藏著那根人參,按照漣漪的吩咐,獨自一人去了一趟鎮上,到了**局門口,他也沒有進去,就在不遠處的巷子口等著。
等到了上班的時間,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趙景程一眼就看到了匆匆走向**局的張**,他立即小跑了兩步,叫住了對方。
張全聽到有人叫,他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了穿著一身黑色棉衣棉褲,半張臉都遮住的高瘦男人,他愣了一下才問道:
“你找我?”
“張**,你好!我是紅旗公社的。”
“有什麼事情嗎?”
“我聽村裡人說,張**在找人參,我手裡有一根,不知道...”
趙景程的聲音壓的很低,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張全聽了後眼神一亮,隨即道:
“路上不方便說,你和我去辦公室。”
趙景程點點頭,就默默的跟在了張全身後,稍微有些緊張的進了**局。
等進了辦公室,趙景程有些局促,也沒有坐,看著張全關好了門,就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一層層打開,按照漣漪教他的說辭,說清楚了人參的來曆。
“不知道這根年份夠不夠,張**你看看。”
張全不太懂人參,不過看著根須上還粘著泥土,他摸了摸,感覺人參至少是新鮮的,他想了想後說道:
“趙兄弟,人參是我一位戰友需要的,他找人參是為了治病,具體需要多少年份的,我也不清楚,這樣我先給你定金,這根人參我先拿去讓他看看,他要是確定要,我再把剩下的錢補給你,你看行嗎?”
“沒問題,我相信張**。”
趙景程沒有任何異議,反正他又不缺人參,隻是因為漣漪說了,要保持低調,所以他都是按照媳婦兒的交代辦事。
張全沒想到對方這麼爽快,他就讓趙景程在辦公室等一會兒,然後他出去轉了一圈兒,和同事們借了些錢,湊了六十塊錢交給趙景程,算是定金了。
趙景程拿著錢就離開了**局,那邊張全就聯絡了自己的老戰友,對方還在下麵的村子裡打轉,也收了幾根人參,但是品相都不是太好。
等對方回到住處,收到張全的口信,立即給張全打了電話,張全直接帶著那根人參去了老戰友郭濤臨時住的旅店。
郭濤看過人參後,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全子,還是你行,這根是正兒八經的野人參,雖然隻有五十年,但是藥用價值高,給老爺子入藥肯定有效果。”
“那就好,你給估個價,我把剩下的錢給人家,我舍了臉,隻給了人家六十塊錢的定金。”
張全一聽能幫上忙,心裡也是高興的。
兩人之前是戰友,退伍後他就回老家進了**局,也算端上了鐵飯碗,而郭濤家裡有些背景,他父親在首都擔任要職,雖然離東北十萬八千裡,但是也算是人脈。
兩人之間也是有些情分的,所以一直都有聯係,這次他能幫上郭濤,對方也會記他的好,說不準哪天他就要求到人家頭上。
“好!讓你這個人民公仆做了一回擔保。”
郭濤笑嗬嗬的說道,從隨身帶的皮包裡掏出了三千塊錢。
“值這麼多?你這是把老底兒都帶上了?”
張全還是有些驚訝的。
“值這個價錢,你幫我轉交給那個老鄉,算我郭濤欠你一個人情。”
“行了,我也沒幫你什麼,就是給你牽了個線。”
張全接過錢,小心的放到自己隨身的公文包中,然後笑著說道。
“全子,你幫我給那個老鄉帶個話,要是還有品相這麼好的人參,我還收,讓他給我留著。”
“好,這事兒我記下了。”
“走,請你去國營飯店吃一頓,權當感謝了。”
“行,這個我不推辭,正好最近肚子裡沒油水。”
兩人勾肩搭背的去吃了頓好的,傍晚才告彆。
張全回到家裡,想了想後,將借的六十元抽出來,又從中拿了二百四十元留下自己用,剩下的等周末休息他就給趙景程送去。
郭濤沒有提出直接見賣人參的人,就是同意他從中間抽一些牽線費,但是他也不貪心,拿了自己該拿的,其他的都是人家的。
等周末張全將錢送去時,受到了趙景程和漣漪的熱情招待,起碼吃了一頓有肉有菜的小席麵。
張全臨走時,漣漪從那筆錢裡抽出兩張大團結,要塞給對方,被對方婉拒了。
“這錢我不能收,我該得的戰友已經給我了,這些是你們的。
另外我戰友也說了,要是你們還能挖到這種品質的野人參,他還要,價錢好商量,到時候聯係我就行。”
漣漪一聽就明白,也沒勉強,給對方塞了兩張兔皮,表示感謝的同時,也是維係一下兩方的關係。
這次張全笑著收下了,兩家也算是正式走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