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媳(5)(2 / 2)

虎子被罵得訥訥一聲,乖乖地坐了回去。

顧溪走去廚房的時候,心裡還在想,原來趙荊山不像是她看到的那樣沉默脾氣好,他的脾氣好隻對著顧巧梅。

飯桌上,由於有了虎子的加入,不像是昨天晚上那麼沉默了。

趙荊山身強力壯,隻是流點血的皮肉傷,他睡了一覺,就像是沒事人似的了。和虎子聊天的時候,他說的最多的還是上山打獵的那點事,什麼地方的虎豹多,不要去,什麼地方的竹雞多,可以用來練練箭法,但是竹雞不值錢,要打最好還是選擇野豬和鹿這些,不那麼危險,賺得還多。

顧溪聽得昏昏欲睡,心道這男人真的是不通情趣,仿佛隻長了個打獵的腦子。

顧溪吃好了飯便下了桌子。臨朝對女子的管束不算嚴格,但女子的行動也不如男子那樣的隨心所欲。比如有外男是否可以同桌而食的這件事,隻要丈夫同意,女子是不必下桌的,可話雖如此,被外人看見了,也要嚼舌根。

顧溪對這些禮儀教條很不讚同,但也不想花費精力去挑戰,她現在要做的事隻是把這個家操持好,再攢些小錢。

想起早上時候和趙荊山提議要做小買賣時,趙荊山不置可否的態度,顧溪想,他對於顧巧梅應該還是不信任的。平時顧巧梅想花錢了,三兩五兩銀子的他不在意,畢竟錢少,就算都敗光了,也不算什麼太大的事。但要是做買賣,一舉投入幾十兩的銀子,趙荊山便要斟酌了。

顧溪沒有放棄要做生意的想法,她要攢錢,總不能一直從趙荊山賺的銀兩裡克扣吧,她要有自己的事業。

隻不過,這件事不能急,沒有本錢不說,她也沒有考察好市場的行情。

還是先做好眼前,收拾乾淨屋子再說吧。

這麼想著,顧溪走到自己的西屋,把箱櫃裡壓著的衣裳被子都翻了出來,又找出來一個大木盆。趁著今天太陽好,顧溪想把這間房子從裡到外都洗一遍,曬得乾乾淨淨。

乾乾淨淨的,才像是個家的樣子。

……

屋子裡,虎子透過半開的窗子,看顧溪已經將晾衣繩上掛了一整排。

“大哥,”虎子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你覺不覺得,嫂子從昨天開始就奇奇怪怪的?”

趙荊山剛給自己換了藥,正拿著藥布包傷口,聞言,也偏頭看了眼窗外,不輕不重地“嗯”了聲。

虎子抿唇問:“大哥,你不好奇嗎,怎麼會這樣?”

趙荊山沒有立即回答。

他把腿上的藥布打了個結,放下褲腳,又挨個檢查了遍藥瓶子的軟塞有沒有塞好,將藥瓶子整齊地擺放在炕頭的暗格中後,才搖了搖頭:“我不想好奇。”

虎子默了默,趙荊山說的是不想好奇,不是不好奇。

“大哥,你說嫂子她是不是暗地裡憋著壞呢?”虎子忍不住繼續問,“就像上次一樣。”

大概是兩年前,趙荊山剛從趙家分出來的那段時間,由於顧巧梅太任性作鬨,趙荊山的情緒很低沉過一段時間。顧巧梅其實是個欺軟怕硬的人,趙荊山平日對她好的時候,她蹬鼻子上臉,趙荊山若沉了臉,她也不敢明著造次。那兩個月,趙荊山很少給顧巧梅家用之外的銀錢,但是顧巧梅染上了賭錢的習性,手裡的錢不夠花,她想出了個主意,就是像現在這樣,裝著乖巧懂事,騙趙荊山的錢。

趙荊山當然沒有忘記那件事,顧巧梅從他的手裡零零散散騙走了十五兩,足夠家裡大半年的花銷,全都賠在了賭桌上。

趙荊山的心警惕了一瞬,他忽然想起了早上的時候,顧溪說要做小買賣。

難道她和上次一樣,是為了從他的手裡拿錢?

懷著這樣的念頭,趙荊山再次偏過頭,看向院子裡的顧溪。

她正在曬被子。

晾衣繩子太高,她個子不夠,被子又重,踮了腳尖也掛不上去。試了幾次後,她將被子扛在了肩上,取了個矮凳子過來,踩著凳子掛好了被子。跳下凳子的那一刻,她察覺了什麼似的回過頭,對上趙荊山的視線,笑著揮了揮手。

趙荊山放在被子上的手指漸漸緊了起來。

這一次,他還該不該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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