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病,可還沒有那麼嚴重。
池謹言並未答話,他心中盤算著另一件事。
離郊區很遠的一座墓園,黑色轎車緩緩停下。
岑夏不知道這是哪裡,池謹言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這裡有一道門,旁邊有個小彆墅,自動門被打開,車又向著山上駛去。
車子向前駛時,岑夏看見了門邊的幾個字‘鬆隱寢園’。
她聽說過池家有個私人墓園就叫這個名字,這一路看來的確很像墓園。
可池謹言帶她來這裡是為什麼?
車子在山下緩緩停下,岑夏也輕輕打開車門。
池謹言的步履沉穩走在前麵。她跟隨在他身後,沿著石階一步步向上走去。
他沒有解釋他們此行的目的,而岑夏也選擇了沉默,不問緣由。
他們兩人走在前麵,小陳則提著一些物品跟在他們身後。
入秋的一切儘顯淒涼,樹木早已褪去綠色衣衫,空氣中彌漫著肅穆而莊重的氣氛。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目的地。
麵前有一座很大的石碑,岑夏掃了眼大概就是池家的曆史,以及長眠在此的曆代祖先的名字。
池謹言帶著她走向其中一座墓碑前,岑夏知道那是他的父母。
看著他虔誠地祭拜,岑夏心中湧起一種難以難說的情感。
這讓她想起樊亦明,她從未去他的墓前看過哪怕一眼。
池謹言看向她,要求她像自己一樣祭拜,岑夏一頭霧水。
奈何他的眼中似有悲憫,無奈隻得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從山上下來一路無話。
直到車上,池謹言率先打破寧靜。
“既然你拜了,就是我池家名正言順的媳婦,得到了祖宗的認可。所以你彆再想著逃跑。”
岑夏瞧著窗外的臉轉向他,“什麼意思?”
池謹言靠近她,笑意掛滿嘴角,眼中卻毫無波瀾,“你將來也是要入祖墳的。”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又聽見他的聲音。
“所以你以後隻需負責我的飲食起居即可,其他瑣事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岑夏無語,他越是表現得如此親切越是危險,她寧願去乾那些粗活也不願意接近他。
何況,他憑什麼認為女人就得在家主持家務,伺候男人。
一顆心從昨晚到今日遲遲未敢鬆懈,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命運,和家人的近況,長期的等待讓她越來越不安。
她緊緊捏住自己的衣擺,忍不住開口:“池謹言,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池謹言並未打算跟她解釋,“岑夏,我發覺,用另一種方式與你相處才有樂趣。”
樂趣?果然這一切都是耍她,她的眸子顯出些冷意,看向池謹言那似笑非笑的臉。
“你昨天說的果然是騙我?”
“我一向說話算數。我說不會傷害你就一定是真。”
承諾不過是兩張嘴皮子動一動,這種假話岑夏不會相信。
她感覺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溫水煮青蛙,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被逼瘋。
安耐住心中的不安,她緩緩低下頭。
來時的煎熬不複存在,回去時也不像表麵那般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