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心中湧起一個不切實際的惡毒想法——希望,他能患重病,以至於無法起身。
“奶奶跟你說了些什麼?”
此言一出,岑夏後悔自己為何要找他主動搭話。
看到她沉默而羞紅的臉頰,池謹言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他輕聲道:“岑夏,告訴我,或許我今天就能讓你見到你父親。”
一提起父親,岑夏的心緊繃起來,眼中透著些許期待與疑惑,難道說,她早就可以去見爸爸了,是他故意拖延?難怪,雪莉都可以見到父親她卻不能。
“沒……”岑夏緊張的難以啟齒,手指無意識地攪動著大衣的腰帶,低下頭,心中急速遞思考著如何編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搪塞。
這一幕,如石子落入池謹言的心湖,讓他心泛起漣漪,他輕輕閉上雙眼,不去看她。
“如果你不說實話,後果你自負。”他的聲音變得冷淡。
岑夏側頭看向他,“你真的想知道?”
見他沒有說話,那就怨不得她了。
“她說,說似乎要給你找個醫生看病。”
池謹言的眼睛微微睜開掃向她,“什麼病?”
岑夏輕咬著唇,猶豫之下說出口,“她說,你似乎精神有些問題,有些問題似乎不太好向莫永哲說。”
池謹言的雙目瞬間收縮,冰冷的眸子帶著疑惑,卻沒有阻止她。
“奶奶說,你似乎有些……額,感情方麵的問題。”
池謹言意識到岑夏越說越離譜,壓下怒意厲聲警告,“岑夏,閉上嘴。”
岑夏撇了撇嘴,識趣地不再發出聲音。
總不能告訴他奶奶覺得他不行吧!這件事恐怕要永遠成為秘密。
不過惹怒池謹言,見父親的意願怕是不能達成了。
果然,車子行駛到半山池謹言就將她丟下車。
岑夏手中捧著那裝著珠寶的沉重的禮盒,一路上小心翼翼,終於氣喘籲籲地到達彆墅。
管家欣喜地上前接下。
岑夏不忘小心提醒,“榮管家,您要小心哦,這是老太太的傳家寶呢。”
榮正卿聽聞,拖著禮盒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些,既然是老太太的,那必定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少夫人得到老太太的認可,讓他也開心不已,說話的聲音透著喜悅,“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少爺派人把您的琴修好了。”
“真的?”
“哎,少夫人您慢點兒。”
岑夏顧不得管家關切的聲音,迅速衝進屋子,一眼就看到了那白色的三角架。
剛才的疲憊被一掃而光,她走向前去,伸出右手輕輕彈奏幾個音符,美妙的琴聲傳來,雖然聲音不似從前那樣完美,不過後期再調整就會好很多。
她將凳子擺好,坐在上麵,沉默片刻,才敢輕輕撫摸著自己心愛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