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現在好些了嗎?”
“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就是以前的老毛病,心臟有些問題,池先生已經找了權威專家替我治療,現在已經好多了。”
他輕聲說著,似乎是讓女兒安心,便要起身下床。
一旁照料他的保姆忙幫著扶起他。
他揮手拒絕,“你們誰都不需要扶著我,我又不是什麼大病,完全沒問題。”
儘管如此,岑夏還是執意拉著父親的胳膊,撒嬌道:“我不扶著您,我就挽著您。”
岑鴻暉寵溺的捏捏她的小臉,“傻孩子,爸爸又不會跑。”
岑夏笑而不語,感受著父親的溫暖。
三年來,這是首次真實的觸碰到父親,那陶醉在幸福中的樣子讓池謹言看在眼裡,隻是談及母親時,父親臉上的異常,她並未察覺。
“夏夏!”岑鴻暉的神情變得凝重,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有話難以出口。
岑夏正興奮地描述著她的美好憧憬,被父親的異樣打斷,她好奇地看著他,“爸爸,怎麼了?”
“有件事,爸爸想請你幫忙……”
“你哥哥的事,或許你已經聽說了。”他閉上眼睛,歎了口氣,無奈道:“當年他的事,雖然與你有關,但終究也是難以避免,如今岑家的局麵難挽回,夏夏,”他輕輕拍著岑夏的手腕,眼中滿是期待:“如果可能,希望你能保全岑氏最好。”
“爸爸,您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好好地與池先生生活吧!”
岑夏如遭電擊,手中攙扶的力度不自覺地減弱,嘴唇微微顫抖,眼眶中的淚水搖搖欲墜。
“爸爸,您知道的,他……之前……”她的話語中充滿掙紮和痛苦。
“夏夏,你是爸爸手心裡的寶,我怎麼可能把你推向火坑呢?隻是……”岑鴻暉麵露痛苦,看向前方,不願再說。
岑夏握著父親的胳膊,急切地追問:“爸爸,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岑鴻暉煩躁地皺起眉,甩開她的手,語氣強硬:“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不需要問這麼多。岑家現在成這樣,是誰造成的?有本事闖禍就要去彌補,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他的話語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岑夏心頭,“爸爸……”
岑鴻暉冷漠地拒絕岑夏再次伸向出的手,顫抖的手指著她的臉龐,“你不想讓你我和你媽死不瞑目,那就照我說的去做。”
“如果媽媽知道,一定不會向您一樣逼我!”
話音剛落,岑夏閉上模糊的雙眼,等待父親的那一巴掌落下。
這一刹那,岑鴻暉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他的餘光瞧見門邊的池謹言,那雙淩厲的眼眸讓他不得不收斂怒意,他無奈歎了口氣,“你想想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