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躲西藏的日子曆曆在目,讓她恨得咬牙切齒:“池謹言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慣會使用軟刀子殺人,我告訴你,樊亦明就是他弄死的,是他活該,想知道為什麼嗎?”
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扭曲而狡黠,杏眼瞪得圓溜,目光中閃爍著狠毒,直射向岑夏。
可還未來得及開口,便發覺門外的腳步聲,她急忙戴上帽子,低垂著頭顱,匆匆向外走去。
正好與雪莉擦肩而過,她意味深明地回頭,輕輕一暼岑夏,她來的目的已經達到,憑什麼岑夏能穩坐池夫人的位置,她就是要讓這兩個人互相憎恨,最好鬥的你死我活。
雪莉並沒有注意這位清潔工的異狀,看著岑夏呆坐在床上,便走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她那標準的笑容,“總裁說讓我送你回去。”
岑夏抬頭,嘴角帶著一絲苦笑,她的內心已經掙紮不動,思緒混亂中,她已分不清是非曲直,真假難辨。
見到雪莉,便不由得想起莫永哲的那番催眠論,自己如今還能相信誰呢?
麵對雪莉那低聲細語的歡笑,岑夏卻感到無力與壓抑,心情如白雪覆蓋的大地,前方路途渺茫,無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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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夏簡單吃了點晚飯,便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池謹言的那間屋子,她翻找出清雲給她的藥,一看日期,果然是過期的。
她疲憊地癱倒在自己睡的沙發上,伸手無力地撫摸著腹部,唯有安靜下來,才能讓思緒沉澱,好好的生活變得充滿懸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此刻開始,她隻相信自己的直覺和判斷。
屋內的溫暖讓她沉沉地睡去,池謹言推門而入,透過床頭夜燈發現見床上沒有人,抬眼望去,她竟然蜷縮在沙發上。
俊眉皺起,她竟然半分都不願意與她親近。
池謹言輕輕抱起她,唯恐吵醒她,這是他第一次抱著她,柔弱無骨的身子透著陣陣暖意,流淌進他的心,他將人輕輕放在床上,小心地替她蓋好被子,有些自責對她的態度略顯嚴肅。
岑夏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她縮進被子,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嘟囔聲。
“樊亦明,對不起!”
聲音細小但池謹言卻聽得真切,那一瞬溫柔的眸子變得狠厲,他伸出手慢慢覆上岑夏柔軟白皙的脖頸,隻需輕輕一用力她就會停止呼喊那個名字。
似乎想起什麼,嘴角的笑意越發陰冷。
他悄無聲息地拿出手機,迅速向管家下達了某種指令。
岑夏還沉浸在夢中,她夢見了樊亦明和母親,兩人漸行漸遠,絲毫不理會岑夏在身後拚命追逐。
突然手機鈴聲將她驚醒。
她慌亂地摸索,直到發覺自己竟睡在床上,顧不得疑惑,迅速翻下床去沙發上尋找手機。
來電顯示是一串座機電話,她有些忐忑地按下接聽。
電話那頭,父親蒼老的聲音傳來,“夏夏,你得有個心理準備,你媽媽她……昨夜發病,沒能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