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謹言站在樓上的書房的落地窗前,一如觀察岑夏那般注視著屋外莫然的身影。
他冷厲的眼神沒有一絲情感,院中的女人讓他苦心策劃的一切付諸東流。
因此,他遣散了所有傭人,隻留下管家和廚房的保姆,讓莫然獨自一人打掃這空曠龐大的彆墅。
許久後,他靜靜轉過身,走向書桌前,滿目惆悵地坐在椅子上。
桌上的台曆上,一個又一個紅圈顯得格外醒目,那是岑夏失蹤的天數。
六天之後,這一頁將被畫滿,新的一年也即將悄然而至。
門扉輕啟,擾亂了他的思緒。
“榮叔,有她的消息了嗎?”池謹言的聲音充滿焦慮,他的眼神緊盯著走進來的榮正卿。
榮正卿輕輕地搖了搖頭,以示回答,他瞧見桌上的飯菜依舊未動,望向池謹言的眼神裡充滿無奈和擔憂。心中思忖著是否應該將此事告知老太太。
聽到這個消息,池謹言的眸子暗淡了幾分,手指輕輕撫過額頭,露出了手腕上的那串手鏈,格外惹眼。
近日來夜不能寐,他感覺到,這一次,可能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從未有過的無助感湧上心頭。
沉默片刻他又問:“岑明呢?”他的話語充滿疲憊,嗓音略帶沙啞,
“岑先生自離開那裡後,便直接回了岑家,一直在與岑老爺下棋品茶,似乎並無任何異常舉動。”
聽到這話,池謹言的心情更加沉重,不詳的預感愈演愈烈。
屋內的寂靜讓榮正卿感到有些尷尬,他試圖尋找話題,希望能將池謹言的注意力從岑夏身上轉移開,“少爺,之前你讓我收起的那部手機……”
池謹言打斷了榮正卿的話,“那是岑明的助理留下的,如今已經無用了。”
他隨口一問:“莫永哲那家夥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榮正卿微微一愣,隨即笑著回應:“莫少爺啊,好像最近墜入情網了。”
他繼續八卦道:“莫少爺似乎將人隱藏的很嚴密呢。”
然而,池謹言的心思顯然不在這個話題上。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手腕上的那隻手串上,隨後他站起身,沒有回應管家的問候,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間屋子,似乎還停留著岑夏的氣息。
他環顧四周,屋內的陳設和她離去時毫無二致,他仿佛透過時光與她對視,卻又觸摸不到。
記憶中,還清晰的印刻著那日他唯一一次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抱起的情景,仿佛還能感受到她留在手中的餘溫。
他後悔自己讓她服用太多抗抑鬱藥物,以致不能留下那個孩子。
從得知她的存在到失去她,不過短短數小時,他心中的悲痛無人知曉,甚至已經做好了終身無子的準備,可她竟趁他不備消失於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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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的夜晚,星光下的星級大酒店燈火輝煌。
岑夏獨自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目光透過玻璃,凝視著下方繁忙的交通。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時間,每過一秒,她的焦慮就增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