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緊握方向盤,儘全力控製車速.
在經過一番驚險的操控後,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他焦急地回頭張望,“夏夏,你有沒有受傷?”
聽到岑明的聲音,岑夏安下心來,她也隻是受到驚嚇,急忙回答:“我還好,你怎麼樣?到底怎麼回事?”
岑明沒有回答,他迅速推門下車,岑夏也將車窗打開,探出頭去看向後方模糊的黑夜。
隱約看見有個白色人影佇立在一輛車旁,那渾身散發的幽暗氣息,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夜色中,池謹言孤寂的身影尤為顯著,他身著單薄的襯衫,任由冷風拂過他的麵龐。
手中緊緊握著岑夏又一次丟棄的手鏈,那雙深邃的黑眸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兩人。
岑明踏著車燈投射出的明亮路麵,一步步向池謹言走去。
兩人的視線交彙時,岑明率先開口:“池謹言,所有的恩怨,既然都是你們池家自己製造的,那我妹妹,今天我必須帶走。”
池謹言沉默不語,腦中回蕩著榮恒的那番話,“岑明與岑夏,他們並非親生兄妹。”而岑明一次次不顧危險將岑夏帶走,絕非親情那麼簡單。
他的目光越過岑明落在岑夏的臉龐,那雙星眸緊緊追隨著著岑明的腳步,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即使在黑夜,她的神情依舊清晰地印在池謹言的眼中。
嫉妒之火燃燒至肺腑,那股難以喘息的劇痛讓理智漸漸消散。
他迅速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雙手緊握方向盤,加大了油門。
刹車聲尖銳刺耳,打破了夜空的寂靜。
山下,莫永哲與榮恒正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擾,幾乎同時望向山頂。
莫永哲迅速反應過來,快步上車,榮恒緊隨其後。
兩人抵達半山腰時,隻見池謹言緊緊抱著昏迷不醒的岑夏。
莫永哲見狀心中一緊,一邊吩咐榮恒叫救護車,一邊匆忙上前,想要查看岑夏的傷勢。
池謹言腥紅的眸子怒視著他,厲聲警告他離岑夏遠些。
岑明呆坐在一旁,目光緊緊盯著岑夏,一道血痕緩緩從她的額頭滑過蒼白的臉頰,那刺目的紅,染進他的心。
莫永哲憤怒地大吼,“不用猜也知道這是你做的吧?你想眼睜睜地看著她血液流儘而死嗎?”
池謹言卻恍若未聞,依舊緊緊抱著岑夏不願放手,手指輕柔地為她拭去額上不斷湧出的鮮血。
他的聲音出奇的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小夏隻是睡著了,她需要安靜,你們誰都不準來打擾她。”
岑明忍著疼痛,費力地將脫落的假肢重新固定好。
顫抖著取出車內那根從不使用的拐杖,一瘸一拐地朝著兩人走去。
“池謹言,你這個瘋子。”說罷趁他不備,揚起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