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恒匆匆而至,腳步略顯匆忙,顯然是剛從機場趕回。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前腳剛走又被召回,不知道這次少爺是因為何事。
榮恒剛踏進書房,就聽到了池謹言那平靜中略帶迫切的聲音:“榮恒,你上次提到的那位清潔工,我想見一見她。”
榮恒聞言,心中不禁一沉。
他知道少爺對岑夏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但他並沒有告訴少爺全部的真相。
忐忑地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少爺,其實……我,我並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池謹言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盯著榮恒,並未出聲,隻是靜等著榮恒的下文。
榮恒知道再也不能隱瞞下去,便將那日莫然的威脅全盤托出。
聽著他的陳述,池謹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對榮恒的行為他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憤怒:“我倒是沒發現我身邊的人也儘是些會撒謊的騙子。”
精心為岑夏畫地為牢,卻不曾想自己也是深陷謊言的漩渦。
屋內的沉寂讓榮恒看到了自己的結局,知道這一次少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
池謹言閉目思索,實則在努力讓自己平靜。
待冷靜下來後,敏銳地察覺到什麼。
他雙眼微迷,沉聲問道:“所以那些話是莫然讓你說的?”
榮恒低著頭卻不敢答話。
“你把她送去哪了?”
“七星娛樂城。”榮恒有些膽寒,不知這樣是否能讓池謹言滿意,畢竟那裡是貨真價實的吃人不吐骨頭。
“哦,那就讓她好好的享受一陣子,再將她帶出來。”
榮恒不解,“少爺您的意思是?”
池謹言的語氣突然變得輕鬆,終於露出一抹笑意,“榮恒,你誤導我,到底是該罰,不過倒也是好事。”
榮恒跟在池謹言身邊多年,對他的脾氣秉性了如指掌,可如今見他的表情多變,如此不對勁,心中疑惑重重。
見他依舊不解,池謹言才緩緩開口:“莫然為什麼要你這麼說?”
榮恒思索片刻,答道:“或許是因為她與岑小姐之間有些爭風吃醋的嫌隙。”
池謹言卻輕輕搖了搖頭,否定了榮恒的猜測,“不,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我記得婚禮時,她一直緊跟著岑夏,形影不離。”
榮恒似乎明白過來,“少爺,您是要重新調查?”想到了什麼他又改口,“您是懷疑她?”
池謹言微微側目,掃過榮恒那略顯遲鈍的臉龐。
在工作上他的能力確實出類拔萃,但一涉及其他事情,他的判斷力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等到她嘗儘了苦頭,將她帶出來,我親自審問她。”
話雖如此,池謹言還是有些疑惑,“她一人之力如何能辦到?”
榮恒更是一頭霧水,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莫然會牽涉其中,“少爺,莫然和顧小姐關係一直很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池謹言為榮恒的智商堪憂,隻回了他幾個字,“一石二鳥、栽贓嫁禍、漁人得利,如果還不明白你就回爐重造去!”
他轉過身不再看他,吩咐道:“查到結果就饒你這一次。”
榮恒簡單回應便離去,他知道這件事即便不是莫然做的,也要讓她認罪。
池謹言望著窗外澄澈如洗的藍天,真相就在他觸手可及的方位。
一切與奶奶無關,如果也與岑夏無關,那他懸於心中的石頭便能落下,無愧於顧夏,坦然地去做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