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紙映入眼簾,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將紙張掀開,‘流產知情書’五個大字毫不留情地刺痛了他的雙眼,隻覺得一陣眩暈,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
那份悲痛的記憶,再次撕裂開來,痛得無法呼吸。
他抬頭淒淒一暼岑夏,卻發現她一臉淡然。
這幾日來,她的種種異狀在池謹言的腦海不斷盤旋。
深邃的眸子漸漸染上猩紅,他猛地捏住岑夏的肩頭。
“你……是不是都記起來了?”他的嗓音逐漸冰冷,但每一個字都耗費了他極大的力氣,他緊緊凝視著她的眼睛,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岑夏微微皺眉,好像並不知道他所言何意,“記起什麼?”
池謹言沒有回答,依舊質疑地問道:“小夏,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岑夏打斷,“池謹言。”
她顫抖著嘴唇,依舊保持溫柔的姿態,“你說的你不喜歡孩子,我做錯了麼?”
岑夏並沒有同情眼前這個痛苦的男人,手指輕輕指向了餐桌上那個精美的蛋糕,“你真的沒有發現嗎?看,那兩個帶著翅膀的小天使,是不是很像那兩個孩子?”
池謹言緩緩鬆開她,順著她的指引望去,蛋糕上的小天使栩栩如生,而那兩根纖細的蠟燭,正穩穩地落在心臟的位置。
岑夏的目光又轉向了地上的蠟燭,“你說,哪個人的生日會擺這麼多白色的蠟燭?”
池謹言的心猛地一沉,憤怒地抓住她的手腕,“岑夏,你到底想乾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決絕悲痛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為什麼?池謹言,你問問你自己,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此言一出,他愣在原地,聲音愈加冰冷陰森,“你這是什麼意思?岑夏,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還是有人在你耳邊嚼了些什麼?”
她注視著這個前不久還讓自己死心塌地的男人,痛恨自己更痛恨他。
眼中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硬是強忍住沒有落下,“是啊,有人給我發了一條消息。她告訴我,你接近我,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報複我,踐踏我。”
聽到這話,池謹言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雙手緊握成拳,將所有的憤怒與不甘捏碎在掌心,不對她發作,“所以,你相信了?”
“如果在以前,我可能不會信,畢竟你對我那麼好,那麼真心實意,”她哽咽著,淚水卻如斷線的珠子般無法控製地滑落。
她深吸了一口氣來平複心中的波瀾:“我真的以為,你是不會欺騙我,可是......”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而充滿憎恨,“可是,我生活的世界,全是由謊言編織的,你讓我如何再相信你?”
“你究竟什麼意思?”
岑夏將一瓶藥扔在桌上,眸子裡儘是恨意,“池謹言,這個藥你應該很熟悉吧!你騙我這是維生素,如果不是因為懷孕,我可能永遠不會想要檢測這個東西。”
她痛苦地轉過身,顫抖的雙手緊緊扶住餐桌的邊緣,努力支撐著自己,不願在他麵前流露出一絲脆弱。
池謹言望著她的背影,怒火讓他失去理智,用力地將她轉過身來,“岑夏,你看著我。”
岑夏被迫麵對他,卻垂下眼眸,不願再看他,“池謹言你的報複成功了,你滿意了?”
那冰冷的嗓音敲擊著池謹言心臟,他緊緊地捏著她的肩膀,力道之大幾乎讓她痛呼出聲。
“岑夏,你好狠。”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絕望,似乎無法相信她會如此對他。
“我狠?有你狠麼?”
池謹言將她一把甩開,眼神也在這一刹變得淩厲,“岑夏,你記起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