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地獄(2 / 2)

揉碎玫瑰 浮生長安安 4692 字 5個月前

從小到大爸媽管教嚴苛,按照他們規劃的路線走,終於把她培養成理想的樣子。

她一直很聽話,隻有結婚的事她很強硬地跟父母冷戰。

最終她贏了,唯一一次叛逆卻是沉入阿鼻,男友車禍身亡造成的誤會卻真真切切地害死了另一個生命。

哥哥也在三年前離開了這個世界,岑家失去了頂梁柱,公司被收購,自己成為囚牢中的一隻金絲雀,她有過錯也想過逃,一次次失敗隻會磨掉池謹言的耐心和她的銳氣,多想能有一個人來拯救她。

可惜,即便是能夠站在陽光下,能夠站在舞台上演奏自己的夢想,也已是滿身汙穢。

她身在地獄,而池謹言的身邊,是她不曾探到的地獄的另一麵,那不是屬於她的位置,也不敢覬覦。

岑夏幻想著沉沉地睡了過去。

隻有在夢裡才有屬於她的一片晴天。

月還未落太陽已升,岑夏感覺剛睡下就被人叫醒。

她的生物鐘一向很準確,此刻不是她該起床的時間。

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瞧見張媽在眼前晃悠,“少爺怕你睡過了頭,特意囑咐我早點叫醒你。”

說完這句話她就扭動著肥胖的身子走了出去,岑夏住的屋子下人們都不願意多待,池謹言更不會來這裡。

岑夏無奈搖頭,她知道自己隻能任人擺布沒有選擇的權利。

起身洗漱,管家昨晚又送來了一些藥膏,說是池謹言希望她快點好起來。

看了看還有外傷消炎的,消腫祛疤痕的,口服的外用的,很多種。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該欣慰一些,在那個人心裡有點點地位。

在脖子上抹了些藥膏,這些年的磨煉,使她一向身體素質很好,不怎麼生病,病體也易康複。

手上的傷痕一夜之間已經結痂,有些傷愈合得很快,有些傷永遠無法愈合直至潰爛而亡。

可她沒有時間去感慨傷感,張了張嘴企圖發出聲音,還好聲帶沒壞,隻是不能多說話。

快速地在手上纏了些紗布,想要出門開始工作。

推開門,那股壓抑的氣息比眼睛的感官更快反應,恐懼讓疲憊的她清醒了幾分。

回廊上站著池謹言,可他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岑夏心裡一涼,好心情瞬間瓦解,她對他的恐懼早已刻入骨髓,緊了緊手掌,慢吞吞地走到他身前,想要無視又害怕他生氣。

晨曦的柔光灑在他那俊美的半張臉上,雕刻出完美的輪廓,隨意地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衣袖鬆散地卷在腕上,雖有些瘦但熱衷於鍛煉,使他的肌肉流暢的美感在那襯衫下隱約可見。

可她根本無心欣賞,隻匆匆一眼就被男人強大的氣場壓得難以喘息。

即使喉嚨已經痊愈也不想開口說話,不知道哪一句就惹怒他。

仰頭看了一眼他的臉,然後拿出隨身的小本子,左手輕輕使力傳來疼痛她沒有在意,迅速地在上麵寫著什麼高舉著遞給他。

知道他不會看的,但他罕見地轉過臉,看著紙上娟秀的寥寥幾字。

“池少爺,早上好,對不起。”她知道不管做什麼先道歉,‘對不起’這三個字早已是岑夏的標簽。

那人瞄了一眼,並沒有給她多餘的眼神,似乎也沒有讓步的意思。

“過兩天回去看奶奶。”,聲音無絲毫情感,“一起”。

他隻留給岑夏一個背影就邁著長腿走向院中的黑色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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