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知道那扇門後是無儘的深淵。
可她依然要進去。
否則自己的父母朋友,與自己有關的一切都要受牽連。
她多希望自己真的得了失心瘋,永遠不要醒來。
池謹言眯起眼盯著那道門,他的公主馬上就要給他上演一場好戲。
門打開的一瞬間,岑夏的目光鎖定在坐在沙發裡的那個人。
那張熟悉的臉,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看。
可她不敢向前走一步。
眼中的淚不易察覺地頃刻掉落,身後傳來了榮恒提醒她的聲音,“千萬不能露出破綻。”
她緩了緩情緒,艱難地邁著步子,顫巍巍地走過去。
池謹言看到她眼中水汽蔓延,知道她認出了這個人。
她一身黑裙,還是有些短,讓他心中不太舒服,可即將要報複的快感又壓製住了他心裡的不適。
緊緊地盯著她的臉卻對旁邊的人說著話。
“林先生,這位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這星巢最神秘的公主……很擅長彈鋼琴的黑色玫瑰,她可是隻招待高級彆的客人。”
池謹言仔細地盯著眼前人,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一絲情緒變化。
見她沒有任何表現。
轉頭笑著與林姓的先生對視,“她代表神秘,高貴和純潔。”
岑夏怎會聽不出池謹言的嘲諷之意。
卻隻能靜靜地聽著像商品一樣兩人評判自己。
“哦?”
那個男人笑著,一臉輕鬆地換了一個姿勢朝向岑夏,“據我所知它的含義是愛情,忠誠和守護,願為愛付出所有,前路坎坷也堅定不移。”
他深刻地解讀,最後又看向池謹言。
池謹言眼底的暗沉一閃而過,“想不到林先生還挺浪漫的。”
那人臉上掛著淡淡笑意,眼裡一片波瀾,轉瞬即逝,卻並未答話。
他訕笑,轉頭對著岑夏介紹:“這位是剛從M國回來的,林朗,林先生,我的合作夥伴——他對音樂方麵也很有研究,你們應該可以聊得來,你要像招待我一樣好好地伺候這位他,明白嗎?”
他故意加重尾音玩味地看著岑夏。
那諷刺的安排讓人惡心,岑夏驚愕的雙手幾乎要捏出血來,想著榮恒的話她還是沒有出聲。
“我剛才還跟林先生說,他的樣貌跟我一位故友很像,可他說從來沒有來過青城,我想讓你也來確認一下。”
他看向岑夏問她:“林先生是不是很像他呢?”
岑夏捏住手腕把那條紅繩輕輕拿下藏進手心,直視林朗,莞爾一笑,故作輕鬆:“不像。”
隻是泛白的指尖暴露了她的情緒,好在被炫彩的燈光掩飾得不露破綻。
“林先生,請你好好享受尊貴的待遇,有什麼要求她都能滿足,算是我給你的見麵禮。”
林朗了然,微笑著對他點頭以示答複。
池謹言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與他擦身時岑夏聽到了他的警告,“你的表現決定了你父母的命運。”
她呆呆地站在那裡,緩了好久,僵硬的身子還是無法挪動半步,止不住的發抖。
知道池謹言是不要她多嘴,可她不可能像對待其他客人一樣逢場作戲,這張臉可是……
林朗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神逐漸熱烈,站起身向她走來,伸出手一把將她拉進懷裡,輕聲耳語,
“黑玫瑰?其實它還有一層意思。”
岑夏眼睛緊閉,隻能咬牙接受池謹言的安排。
門並未關上,池謹言站在門口暼見兩人在他們在交談什麼,並未過分親密。
岑夏起身走到了角落的小鋼琴旁,這架琴與這裡格格不入,是池謹言特意為她量身定做的,隻為惡心她。
當然她從未彈過,因為沒有客人有這樣的需求,這位是第一人。
男人一臉享受地聽著他們耳中動人的音樂。
池謹言有些後悔,如果這個人不是他,可能會發生什麼,伸出手想要開門去阻攔。
可想起小夏淒慘模樣,他的眼神立馬變得狠戾,轉身去了隔壁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