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岑夏跪在地上。
這一次她沒有害怕,也沒有恨意。
她來懺悔。
池謹言不知道這個女人又耍什麼花招,靜靜地看著她。
“池少爺。”
岑夏抬頭眼神清亮地看著他,態度誠懇,無比認真,解釋他也不會信。
他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真凶是誰,唯一的可能就是所有證據都指向她。
想起這些年一直老老實實懺悔就覺得可笑,如今她要逃離必須讓池謹言放鬆。
“我為我所犯下的罪,向你承認錯誤,是我害死了顧小姐,終其一生也難以贖罪,我哥哥因我而死,岑家因我而落敗,而我自己深陷泥潭,這些都不能換回那個可憐的生命……”
池謹言不耐煩地打斷她:“岑夏,你又想乾什麼。”
岑夏看著,心臟狂跳到幾乎要窒息。
用手指狠狠地掐住大腿,努力不讓自己暈過去。
即使那恐懼刻在骨子裡她也不敢表現。
到了這一步,決不能回頭叫他看出破綻。
岑夏直視他的眼睛,眼神堅定,
“我會用我的一生懺悔,不管你相不相信。”
她機械地盯著那雙眼睛。
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汗毛一根一根立起。
“岑夏,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他心裡有一絲觸動卻執意不肯承認。
很不情願跟這個女人多說廢話,他不習慣這個女人用彆樣的眼神看著他。
“對不起,池謹言,即便你不接受,我也一樣要向你道歉。”
岑夏不理他是不是相信,依舊執著地說著。
想著即便是死也隻有這一次,試著搏一搏。
“岑夏。”
男人怒了,站起身走向她。
這個女人又想動搖他。
寥寥幾字就想掩蓋所有罪過。
岑夏看著他。
似乎聽不到他的聲音仍不依不饒地說著。
“我不會求你原諒我,我會每天都在顧小……”
池謹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岑夏,你彆以為你向我示弱我就會放棄對你的折磨。”
岑夏被掐得呼吸困難,硬生生寄出最後幾個字。
“我沒想過讓你放了我,我有罪就……該受到懲罰。”
池謹言淩厲的眼一閃,手上的力道鬆了下,放開她。
岑夏落在地上。
努力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摸著自己的脖頸。
那人手指的溫度仿佛還有一絲熱量令她恐懼。
“如果你希望我死,我可以立馬去地獄贖罪,不用臟了你的手。”
“那你現在就可以去。”
池謹言根本不信,她會因為悔恨而自殺謝罪。
可誰知話音剛落。
岑夏起身朝著那巨大的落地窗走去。
前麵是露台。
她看了眼池謹言那質疑的模樣。
眼神堅毅說了句,
“池謹言,許多事是一場誤會,我並不知道那時你已經有喜歡的人,如果我死可以化解仇恨,希望你能快樂。”
岑夏的眼中露出一抹深情,隨後翻越欄杆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