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她給岑明的承諾,一個月內把岑夏交給他。
池謹言並沒有回答,他知道奶奶決定的事誰也不能忤逆。
她擺擺手示意池謹言回去。
--
深秋已至,一場秋雨一場寒。
夜晚更是冷得刺骨,單薄的衣衫已經不能遮寒。
岑夏習慣開燈睡覺,能讓她驅散夜晚的恐懼。
回來這些天,她隻有服藥才能助眠。
洗漱完躺在床上依舊心神不寧,又吃了一片安眠藥才沉沉睡去。
池謹言回到彆墅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榮恒把他扶進屋,管家給他端來了醒酒茶。
榮恒看著他,與管家噓言幾句,低著頭轉身離開。
他不知為何想去看一眼岑夏,站在彆院愧疚得挪不動腳步。
癡癡地看著那個二樓的窗戶,是他因為一己私欲把喜歡的女人再次拉進地獄。
冷風催促著他離開這裡,站了許久終於邁動沉重的腳步離去,他回頭最後看了眼那唯一的亮光,猜測她應該是恐懼黑夜。
池謹言坐在沙發上扶著額頭思索許久,眼神又無意間瞄到了那白色的鋼琴。
難得地歎了口氣,起身搖搖晃晃地上樓。
冰冷的水依舊衝刷不掉他的浮躁,洗漱後躺在床上依舊酒氣纏繞,腦中回蕩著奶奶的話,輾轉難眠。
看著窗外那皎潔的白月,慢慢變成了岑夏那溫婉可人的樣貌。
本已酒意漸醒,想起她似乎又醉了些。
彆墅所有的燈都已經熄滅。
屋外漆黑,一片靜寂,連那院裡的路燈也已安眠。
池謹言穿著單薄的襯衫,似乎感覺不到涼意。
他除了在自己房間外,出門總是穿得很正式,他習慣了從不將自己鬆散的樣子暴露在人前。
步履蹣跚地踏在小路上,朝著那抹光亮處走去。
月色朦朧照著他的腳步,劃過潮濕帶有水漬的地麵。
雨後的空氣夾雜著泥土的氣息,腦海裡岑夏那張臉浮在眼前,似乎所有的味道都讓他醉意更甚。
他摸索到了彆院樓下,看著屋內明亮如晝,想著她似乎還沒有休息。
走上樓站在屋門輕輕拍著,見人沒有回應。
轉了轉門鎖,輕易地就打開。
池謹言站在門邊,凝視著床上安靜的岑夏,似乎沒有驚擾她的好夢,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每近一步心跳與呼吸都變得極不規律。
清涼風吹到了他的臉上,猶豫了之下,還是先去關上了窗子。
隨後輕輕的坐在床邊,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他揉了揉太陽穴地想要看清,她睡得如此安穩,久未見麵臉上有了些許紅潤。
每次見他都是劍拔弩張,從沒有如此安靜地看著她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