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若蘭也很無奈,隻能勸說道:“皇兄,你沉睡了五個月之久,如今身子虛弱不堪。
快回床上躺著歇息,本宮讓太醫來幫你瞧一瞧,再讓禦膳房給你備些補藥……”
皇帝扭頭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懂什麼?朕早已修道有成,完成辟穀了。”
說完,他便對鄭總管下令。
“魯公公,趕緊把龍床搬走,把這座聖棺擺過去,朕要就寢了。”
“啊這……”鄭總管再次傻眼了,隻能求助似的望向乾若蘭。
乾若蘭也深感頭疼,卻隻能耐著性子,慢聲細語地勸說著。
“皇兄,棺材本就是不吉利的東西,怎麼能睡人呢?
更何況,秦王找來的這口葬聖棺,是至陰至邪之物……”
皇帝不僅聽不進去,還很生氣,一臉憤怒地斥責乾若蘭。
“放肆!這是秦王叔找遍五湖四海,派能人異士搜羅天下,才為朕找到的古之聖棺……
咦?若蘭……你不是在書院修行嗎?
何時回到皇宮了?
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跟皇兄說一聲呢?”
見皇帝不僅把鄭總管錯認成魯公公,思緒還處於混亂狀態,楚青雲暗自歎了口氣。
“師姐,陛下沉睡太久,身體太虛弱,還是讓他先休息吧。
以他目前的狀態,不宜跟他說太多。
更不要道明真相,他接受不了……”
楚青雲用靈識傳音,對乾若蘭說道。
乾若蘭點點頭,無奈地傳音問道:“小師弟,這該怎麼辦?
皇兄不肯休息,堅持要睡在葬聖棺裡……”
楚青雲想了一下,語氣低沉地道:“非常時期,隻能行非常之事,強行讓他安歇吧。
至於那口葬聖棺,待會兒我帶走,交給師尊處理。”
“也隻好如此了。”乾若蘭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她轉身走向皇帝,見皇帝像抱著絕色佳人一樣,緊緊地抱著葬聖棺,她深呼吸一口氣。
然後果斷抬掌,劈在皇帝的後脖頸上。
皇帝兩眼一黑,當場就暈過去了。
鄭總管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小祖宗唉,這怎麼使得?
您把陛下打暈了,陛下醒來後,肯定要責罰您啊!”
乾若蘭冷哼一聲:“誰說是本宮打的?分明就是你乾的,本宮和小師弟都可以作證。”
“啊?”鄭總管傻眼了,緩緩扭頭望向楚青雲。
“嗯。”楚青雲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
鄭總管欲哭無淚,阿巴阿巴了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乾若蘭嗬斥道:“本宮開玩笑的,看把你嚇的!
老鄭,把皇兄抱到床上去歇息。
你要寸步不離地守著陛下,本宮現在就去傳太醫和禦膳房。
不管怎麼樣,先讓皇兄養好身體再說。”
“老奴遵命。”鄭總管躬身一禮,連忙把皇帝搬到床上去。
乾若蘭歎息一聲,帶著楚青雲離開了寢殿。
兩人並肩走在養神殿中,憂心忡忡地交談著。
“小師弟,秦王被抓,朝堂震蕩,許多官員也被抓捕,陸續下了大獄。
那些罪人經過審判後,還得皇兄下詔,才能光明正大地處置……
皇兄雖然醒了,可他神誌不清,仍然沉迷於修道長生,這可如何是好?”
楚青雲微笑著安慰道:“師姐彆急,路要一步步走,事情也要一件件來。
朝堂方麵,有寧太師和晉王等人把控。
抓捕犯官和審理的事,他們自會安排調度。
至於空缺出來的眾多職位,你就更不必擔心了。
乾國最不缺的就是人,朝堂上最不缺想乾事,胸懷抱負的人。
隻要大局穩定,細節處慢慢修整便是了。”
“嗯,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踏實多了。”乾若蘭倍感受用,總算擠出了一絲微笑。
就在這時,白乘風從天而降,落在兩人的麵前。
“你們兩口子在密謀什麼呢?”
白乘風抱著膀子,一臉揶揄地打量著楚青雲和乾若蘭。
“什……什麼兩口子?三師兄,不準胡言亂語!”
乾若蘭羞怒地瞪了白乘風一眼。
白乘風嘿嘿一笑,又對楚青雲擠眉弄眼,揶揄道:“你大舅哥醒了?跟他第一次見麵,談的怎麼樣?
你這次當居首功,他有沒有給你加官進爵,弄個什麼大將軍之類的當當?”
楚青雲也不反駁他,隻是笑意玩味地道:“三師兄,秦王倒了,百芳樓可能也沒了。
你現在趕過去,沒準還能見某些人最後一麵呢。”
“誒?竟然忘了這茬!
多謝小師弟提醒,回見。”
白乘風頓時驚醒,朝楚青雲抱拳一禮,便風馳電掣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