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禮恭恭敬敬地答道:“孩兒謹遵娘親的安排。”挑不出錯處,也無趣得緊。
“你啊,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左夫人歎氣。
抱著她腳的二郎奶聲奶氣地喊:“娘親不氣,二郎可愛!”
“對,我還有我家二郎呢。”
左縣令歸家,正好瞧見這母慈子孝的一幕,緩步走過去,將二郎抱進懷裡,“哎喲,重了不少!”
二郎嘟了嘟嘴,氣鼓鼓地不理他。
左縣令問他夫人:“給大郎選的書童怎麼樣?”
左夫人琢磨兩下,慢條斯理地回答:“是個溫和有禮、聰慧機敏的好孩子,不過他家境應該很貧寒。”
“這不是問題,要是不貧苦,誰會樂意給你家孩子當書童。”
“也是。”誰家孩子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裡千嬌萬寵地長大。
“再去查查他的來曆吧,希望不要再發生京城時那樣的事了。”
左夫人沉默了,強顏歡笑地扯了扯唇角:“嗯。”
寒門子弟每每都容易被拿捏住,帝王之術講究平衡之道,寒門子弟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
帝王不會任由一方壯大,當今就十分想要削弱世族,因此廣開恩科,提拔寒門子弟,打壓世家。
然而世家並不是這麼容易被削弱的,寒門子弟常常遭到拉攏、打壓,而當下又是姻親關係盛行的時代,這種現象就更嚴重了。
就拿左縣令來說,他是寒門子弟,但他的夫人卻是世家出身。
以前的書童就是世家的人,出了謀害左安禮的惡劣事跡,把一家人嚇得肝膽欲碎。左縣令的夫人也不是特彆信任娘家,於是決定在縣城裡麵找一個合適的書童。
彆人瞧不起窮鄉僻壤的學子,左縣令卻不拘小節,他認為書童就隻是陪著左安禮讀書而已,他家大郎總不至於沒個好的書童就不認真讀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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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謹將米肉裝進背簍中,再像來時一樣拿白布蓋著,興高采烈地歸家。
那麼大一塊豬肉,還有不少肥肉,他雖然不喜歡吃,但是可以用來煎油。煎出來的豬油炒菜特彆香,而且他的香皂也有著落了。
白謹之前就特彆想做傳說中的穿越利器之一——肥皂。等他把草木燒成灰,兌水沉澱做出澄澈的堿水,即將要實驗後,傻眼了。
他沒有油啊!
一窮二白,就是自己身上的油水都少得可憐。
其實古代也有香胰子和澡豆之類的洗漱用品,隻是那些玩意兒都是用珍貴的香料以及珍珠玉屑所做,相當奢侈,彆說平民百姓家了,就是一般的小宦官人家都用不起。
普通人不論洗發洗澡還是洗衣用的都是皂莢。
大山可是個風水寶地,裡麵有數不勝數的寶貝。
白謹就采了好些香氣撲鼻的小野花,他自己不是在意味道之類的,但是怕縣官人家有避諱,他們嫌棄就是嫌棄了,到時候將你驅走,可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那他找誰說理去?
一切準備就緒,白謹就將攪拌好的淡黃色液體倒入陶罐裡,量不多,但也能製出一大塊香皂了。等凝固後切成兩塊,夠他和他娘親用挺久了。
做完這件事後,白謹將陶罐擱在角落裡就不管了,專心致誌地在他娘做菜時打下手。
白謹之前狠狠心又向係統賒了幾十積分給張氏購買藥膏,來自未來世界的金瘡藥肯定要比現在的普通膏藥好得多。
說不定比宮廷藥膏都要好。
再說了,他債多不壓身嘛,借了一點積分日後再還就行。但人卻隻是一個,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