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勞役也不行嗎?”左安禮好奇地問。
每年百姓在農閒時期就會被官府安排去服勞役,前朝皆如此,本朝也不例外。
白謹如實告訴他:“勞役都是緊著重要的工程,比如修壩,比如農業水利。每年就十幾天的時間來忙這些,又不可太濫用民力,畢竟服勞役又不給錢,百姓心裡都有怨氣呢。”
甚至有時還會被朝廷征召到其他地方,背井離鄉地去勞役。
左安禮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在他的見聞中,勞役由朝廷派發,是為了百姓的安居樂業、生活方便,理所當然地不用給錢。
至於大肆修建行宮的末代皇帝,不在讀書人的考慮範圍,那種勞役弄得百姓怨聲載道、民憤激起是常態。
白謹就問他:“你讀過《晏子春秋》嗎?”
左安禮搖頭:“還未。”
白謹就跟他說“齊饑晏子因路寢之役以賑民”,講的就是齊國大夫晏嬰假借給君王修建處理政務的宮室之名,用高酬雇傭災民行賑災之舉。
這樣帝王的宮室有了,災民也得到了救濟,能夠休養生息。
左安禮由衷地說:“我不如你!”
白謹老臉一紅。
他自幼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現代,怎麼能跟一個八歲孩子相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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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談笑風生中,白謹坐著的馬車就到村子裡了,這可比他用雙腳走路要快得多。
大榕樹下聚攏著好些休憩的老人,忽然見到一匹不常見的馬車,就相當於山村裡開進了一輛瑪莎拉蒂。
白謹不知道自己描述得準確與否,總之他掀開簾子,看到鄉親們驚異的表情就給他這樣的感覺。
“是青奴啊。”有認識他的老人驚訝地開口。
像打開了一個開關,本來還局促緊張的一眾人嘰嘰喳喳地攀談起來。
不過他們都是圍著白謹說話,對於他旁邊一看就清貴矜持的小公子保持緘默。
白謹也不忸怩,興致盎然地跟他們打招呼,遊刃有餘地同這些老人交流。
左安禮站在一旁一聲不吭,隻是目光一直落在白謹身上,看他在人群中左右逢源的模樣,似星星閃閃發光。
“七叔公,我要回家給娘搬東西了,就不陪各位聊了!之後有時間一定跟你們細細道來!”白謹朗聲笑道。
“好好好,你小子現在出息了,不錯不錯。”
老人們沒挽留,隻目送著他們離開。
白謹等走遠了,才扭頭跟左安禮笑嘻嘻地說:“我這算不算錦衣還鄉?”
左安禮好笑地說:“不算,你還沒做出實事來就這麼驕傲自滿,怎麼能行?”
白謹摸了摸鼻子,擺擺手說:“哎呀,就不興我天真一下嗎?”
打趣鬨騰中,不知不覺就到了白謹他們家院子前。
還是第一次那個破敗蒼涼的木屋,隻不過大門看上去才被翻新過。
和白老大一起出錢搭建的青石院白謹家沒要回來,隻按照市場價將該拿的錢要到了手。
門扉敞開著,牛車已經等在了院子前麵。
左安禮看見這棟小院時皺緊了眉頭,他不是嫌棄,而是可憐心疼白謹在失怙後還要忍受生活的磨礪。
不過看白謹眉宇間沒有絲毫陰霾,臉上全是開朗樂觀的表情,他就知道以小書童豁達大度的性子根本不需要他來同情。
“娘親——!”白謹清脆響亮的聲音驟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