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倒是和自己的兒子如出一轍,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左縣令諷刺道。
“白謹並未做錯任何事,就是聖人也願意廣納諫言,爾等豈有讓百姓閉嘴的資格?!怎麼,你們還不曾做官,就已經擺上了當上等人的譜?”
這話不可謂不誅心,就算現在是科舉考試,倘若得罪了縣令,不僅拿不到去府學的推薦信,傳出去後同樣會被國子監拒收,又談何科考。
黃地主麵色驟變,連忙跪地求饒,他的夫人不用扯,早就癱軟在地上。
因為此事不算多嚴重,左縣令隻是小懲大誡,但對於古人看得名聲比命還重這點,傳出去可就是誅心了。
白謹閃著星星眼地看著左縣令,太強了,真的太強了!
以話為劍,以禮為槍,三言兩語就將敵人擊潰,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狀元郎啊!
左安禮並未錯過白謹眼中的崇拜之色,他反手握住對方的手腕,小聲地倔強道:“我以後也會成為這樣的人,你可以拭目以待。”
白謹還不知道自己激起了左安禮的好勝心,他嘻嘻笑道:“當然,我相信你。”
左安禮聽出了他話中的敷衍,有點鬱悶,但更多的是升起熊熊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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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幼童的一場鬨劇,卻因大人的失言和管教不當,從而導致名譽顏麵掃地。”
不少人回去總結出這條經驗,他們已經打算回家好好管教家裡的孩子,尤其是被爺奶跟母親慣的囂張跋扈,更是重點管教的對象。
董縣丞回去後也沒閒著,抄起家裡下人掃地用的掃帚就開始揍孩子。
那是半點也不手軟!
縣丞夫人原本還狠心看著,想著確實要讓三郎長個記性,但是眼見孩子的哀嚎聲越來越淒厲,她狠不下心了,連忙過去阻攔縣丞的棍棒教育。
“你讓開!”董縣丞憤怒地喊道。
“不讓!你這是要打死我的兒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縣丞夫人也哭得梨花帶淚,“平日裡你少有管教三郎,現在倒是擺起嚴父的架子了!”
“你——!慈母多敗兒啊!”董縣丞的掃帚無力墜落在地上,拍著大腿深深歎氣。
縣丞夫人也膽戰心驚,猶豫道:“那不就是一個縣令嗎,你又何必如此懼怕他?”
董縣丞張嘴想罵她,又想起剛剛被懟得啞口無言。
悶悶地說:“你少跟你娘家那些見識短淺的婦人來往!左縣令那是一般的縣令嗎?你也不想想,我之前就說了,他得皇上恩寵是自己過來成為縣令,說不定身上就背負了什麼使命。”
“你也不想因三郎害了一家吧?想想你另外的一兒一女!”
董縣丞苦口婆心地勸她,縣丞夫人也錘了兩下董三郎董貞,“你啊真是不爭氣。”
董貞並非無知小兒,聽父親這麼一分析,也感到一陣後怕,咬著唇不知所措,哭得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董縣丞也並非不疼幼子,要不怎麼縱出了他這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他沉思片刻,道:“上行下效,若不是他的夫子說了什麼,或者是你去他身邊嚼舌根,他又怎麼會對縣令家的書童說出那些話來!”
縣丞夫人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你少暗示我是無知婦人了!我就是再蠢,也不會隨意插手三郎的教學!”
他